翌日，盛甯去到診所，剛換完衣服到辦公室，況厘敲敲門就進來了，邊往前走邊問——

“昨天你跟那女孩怎麼去警局了？沒什麼事吧？”

“你怎麼知道？”

“我有個學妹在裡面，剛巧看見了。”

“又是學妹？”

“什麼表情，真學妹。”

“你學妹可真多。”

盛甯唇角一揚，難得有心情跟她打趣，然後又回到剛剛的話題——

“沒什麼事，已經解決，她剛到的時候被人偷了包，昨天又跟那人撞見了，我也是路過就順手幫一把。”

況厘聽了倒是沒覺得奇怪，畢竟那女孩的模樣看起來的确不像個怕事的，但還是忍不住說了句——

“她膽子也太大了，這要是沒遇見你，搞不好就吃虧了。”

盛甯沒再說話，起身倒了杯咖啡，手捧着杯子，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淺淺地抿了一口。

況厘還想跟盛甯再說點什麼，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扭頭一看，是歐然。

“來找你好幾次了...”況厘偏過臉小聲跟盛甯說了句，随即轉頭又朝歐然笑笑，便離開了辦公室。

這會兒辦公室的門被關上，空氣在安靜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尴尬。

歐然人如其名，名字清秀長相也清秀，她比盛甯小兩歲，兩人是大學時候在一場聯誼裡認識的，那次歐然的腳受傷了，沒辦法接受别人跳舞的邀約，她一個人在大禮堂的邊角坐着，而跟她同樣一個人的就是盛甯，也不知道是那時候的氣氛太好，還是暫時失去活動的關節在喧鬧的場合太孤單，她們就這麼互相交談起來，都是含蓄而内斂的人，都有着差不多的興趣愛好。

那段臨時起意的交談，引發了一場舒适的友誼，并且一直維系到畢業之後，歐然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時候對盛甯的友誼變了味，不再滿足于朋友關系，大概是盛甯太過謙和的溫柔，即便是清冷...卻叫人分外着迷。

這些年歐然一直都喜歡盛甯，盛甯對她也很好，但除了很好以外，似乎就再沒有過任何其他表示了，歐然明裡暗裡的示意過多次她們的關系可以再進一步，但始終都得不到回應。

她有自己的驕傲，一直主動卻得不到回應，反而像自己多上趕着似的。

兩人的關系就這樣停在一個不尴不尬的位置上，朋友不朋友，戀人不戀人，但在别人眼中看來卻又多些似是而非的暧昧。

“請坐。”

“不坐了，我等會兒還有事，跟你說句話就走。”

說是這麼說，但盛甯的待客之道還是做的周全，她倒了杯水給歐然。

歐然接過水，說了聲謝謝，就把水放在桌上了。

“我被公司外派了，這一走最少兩年。”

“外派的機會不多，這是好事，恭喜你。”

歐然看着她，看着盛甯的眼睛，滿滿都是真誠祝福的心意，可歐然一點都沒覺得高興，她隻覺得難過跟沮喪。

因為這人是真的恭喜她，連一絲失落都沒有。

“如果你不想我去，我可以不去。”

“歐然，如果你不想去，你應該和你的父母商量，我沒有辦法給你做決定。”

“你的意思是我不該來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