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茶想過無數個身份，沈淵的地下情人，沈淵的親戚，沈淵醫院裡研究的别人，沈淵的救命恩人……沒想到卻是為了保護她才隐瞞所有的事情。

但理由過分牽強。

“她怎麼就不是人了？”姜茶對沈淵的解釋信了半分，“超現實的事情，我是不會相信的，要知道，現在社會推崇科學，一切懸疑都基本上能用科學解釋通。”

沈淵靜靜地看着姜茶一會兒，握着花束的手指逐漸泛白，他問：“茶茶，如果我不是人，你還愛我嗎？”

話音剛落，姜茶瞳孔驟然緊縮。

林詩音不是，沈淵不是人，那他們是什麼生物？

姜茶怎麼也想不通，低頭看着沈淵，眼裡全是震驚。

燭光和燈光一直在閃，她似乎看不清楚眼前的沈淵還是不是以前愛她疼她的沈淵。

沈淵聲音急促地問：“茶茶，我吓到你了？”

他的身份，終究要向姜茶坦白，隻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那麼快，那麼倉促。

他找姜茶的轉世找了三百六十七年十個月零五天，跟姜茶确認關系不到半年，他就想着盡快完成壽命共享的秘術。

他不想再等了。

對姜茶來說，沈淵的異常足以讓她确認，沈淵不是人。

當人不是人，姜茶所學的所有科學知識都被傾覆。

“你是什麼？外星人嗎？還是神話故事裡的妖魔鬼怪？”姜茶聲線都顫抖起來，但臉上沒有半點害怕的痕迹，她很相信沈淵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

此刻姜茶腦袋已經亂成一團漿糊，一時消化不了那麼大的信息量。

猶豫了一會，沈淵忐忑開口：“你想看看我本體嗎？”

話說到這份上，沈淵沒有什麼可保留的，而且通過姜茶貼心照顧豬豬的舉動，他相信姜茶已經不怕蛇了。

姜茶的腦子瞬間清醒不少。

沈淵忍不住勾住姜茶的手指：“别不要我，茶茶……”

姜茶耳尖悄然紅起來，沈淵的哀求聽着怎麼那麼暧昧呢？果然不是人，聲音都帶着一層勾人的蠱惑。

“……如果你的本體很駭人，我就看一眼，你馬上變回來。”姜茶微微抿着嘴唇，眼底閃過一絲好奇。

沈淵的眸色慢慢變化成碧綠色，當玫瑰花束掉落在地上，他的本體展現在姜茶的眼中，一條比她的腰還要粗的豬鼻蛇，渾身白潤，鱗片在光線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色彩。

姜茶驚叫一聲，從椅子上彈起，“夢裡那條白蛇原來是你！”跟夢裡纏着她的蛇如出一轍。

而且沈淵的本體跟家裡養着的豬豬一樣，難怪他提出要養豬鼻蛇，根本不是什麼喜歡，合着是讓她适應。

原來一切都有迹可循。

沈淵吐着信子，舔了舔姜茶的臉，接着又蹭了蹭她的臉，惹得姜茶臉紅起來。

姜茶歪着頭，用手推開比她還要大的蛇頭，“你口水沾我臉上了。”

沈淵不管，還用尾巴把姜茶圈住，“害怕嗎？”

姜茶忽然覺得渾身涼飕飕的，搖了搖頭，又掃視一圈，“你趕緊變回來，被别人看見了，肯定把你抓起來，煲蛇湯喝。”

“那你……”沈淵眸色沉了沉，害怕姜茶說出後悔跟他在一起的話來。

姜茶笑了笑，徒手抓住沈淵吐出的信子，“不害怕。”

沈淵差點流下喜悅的眼淚。

想當年，上一世的姜茶看見他突然變成人形，當場就吓暈過去，緩了足足一個月才接受他是蛇妖的身份。

沈淵變回人形，一把抱緊姜茶。

半晌，姜茶掙紮了一下，“阿淵？你抱太緊了，我快斷氣了……”

沈淵僵住一瞬，松開雙手，“對不起，我太高興了。”

沈淵眼底滿是濃濃的笑意。

姜茶翻了個白眼，彎身撿起地上的花束，随意撥了幾下，一顆亮晶晶的鑽石戒指被她發現了。

姜茶擡眸看向沈淵：“戒指是什麼意思呢？”

“你說呢？沈太太！”沈淵笑着給她套上戒指，“戴上就是我的人了，沒有沈先生的允許，不許摘下。”

尺寸剛剛好。

姜茶笑眯眯地盯着戒指看。

她跟沈淵剛解開誤會，幸福就來了。

這一晚，沈淵跟姜茶說了好多事情，關于這個世界人類所不知道的妖魔鬼怪，包括林詩音，也交代一清二楚，不過抽她血研究一事還是保留不說。

“原來你體溫低，是因為你本身就是冷血動物。”姜茶枕在沈淵手臂上，側目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