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甯的衣服做好,第一次做的香珠也陰幹了,打磨抛光後香珠就算做好了。
高婆婆要求精細,隻一個手串的珠子,孟玉甯就打磨了一上午。
做好手串戴在手上,孟玉甯怎麼看都看不夠。
但是想到做這個手串費的時間,孟玉甯又覺得自己靠着制香掙大錢,好像也不是那麼容易。
高婆婆總說頂級的制香師制作的香,價值萬金還有價無市。
孟玉甯清楚,自己在制香上确實有點天賦,但是别說成為頂級的制香師了,就連高婆婆的水平,自己都不敢說能達到。
正盯着珠子考慮以後的發财之道,張苗過來了,看到孟玉甯戴的香珠,哇了一聲,感歎道:“好漂亮啊!”
孟玉甯擡了擡手,讓她能看的更清楚:“喜歡麼,喜歡就送你一串。”
張苗連忙點頭:“喜歡!”
孟玉甯就把她領到自己打磨珠子的工作台前:“珠子都做好了,你自己打磨,打磨好串起來就成了。”
對于做精細活向來沒有太多耐心的張苗,在孟玉甯的指導下,竟然做的有模有樣。
她正打磨着珠子,嚴麗芳也過來了,孟玉甯又讓她自己也打磨一串。
整個下午,來找孟玉甯做針線的兩個女孩都在打磨珠子,反倒是學制香的人,拿着針線繡新娘頭巾。
張苗終于打磨好了自己需要的珠子,串好就直接戴在了手上,怎麼看怎麼喜歡,美的恨不得轉兩圈。
孟玉甯笑她:“不是不喜歡做精細活麼,讓你做個針線那麼難,打磨了一晌珠子,也沒見你煩躁啊。”
張苗:“不一樣麼,做針線,隻看到那堆東西就覺得煩躁了,打磨珠子也不難,隻要仔細一點就行,又不是有數不盡的珠子需要我打磨,隻一串的珠子,不等煩躁就都打磨好了。”
看她美滋滋的樣子,孟玉甯突然對自己以後怎麼掙錢,有了個模糊的方向。
不等她細想,就看到張苗對着自己露出一個谄媚的笑。
孟玉甯:“有話直接說。”
張苗:“甯甯姐,我能再給我表姐串一串珠子麼?”
張苗說的表姐,是她舅舅家的女兒,武文欣,孟玉甯不止一次聽她提起過,隻是至今還從未見過。
張苗的舅舅武益州,沿襲了她外公的職位,在縣衙裡做胥吏,張大元就是因為娶了胥吏家的閨女,才在沒有父輩傳承的情況下,來縣裡當了衙役。
孟玉甯少不了又想到了高婆婆家的處境,就跟張苗說:“這種手串,還是自己打磨出來的戴着更有意義,你表姐要是沒事,你就帶着她一起過來呗,咱們一起磨磨珠子繡繡花,不比一個人在家有意思?”
張苗難得有點不好意思:“會不會太亂騰了?”
張苗覺得高家又不是孟玉甯自己家,她隻是在這裡學藝,自己每天過來就已經很打攪了,表姐再來,張苗擔心高婆婆會不高興。
孟玉甯:“沒事,你忘了,高婆婆喜歡姑娘,再說了,店裡有人代表着有人氣,你隻管帶着你表姐過來就行。”
張苗歡喜的應了,但是第二天并沒有帶她表姐過來,反而約孟玉甯去她家裡做客。
張家不是别人家,張苗請了,孟玉甯直接就答應了。
到了約好的日子,孟玉甯穿了新做的衣裳,高婆婆給梳的頭,梳好後,戴上兩朵靓麗的小絹花,辮子用同色的絲帶系着,高婆婆沒有用孟玉甯原本的钗簪,而是拿出一個新的銀制钗子加固發髻。
高婆婆都給自己帶上來,孟玉甯也不好過多推辭,隻能說:“婆婆您怎麼又破費!”
高婆婆看着自己打扮出來的嬌俏女孩,心裡滿意的不行,笑道:“婆婆喜歡打扮小姑娘,看,清清靓靓的,多好看。”
孟玉甯看着銅鏡中的自己,忍不住笑了。
孟玉甯今生的模樣和前世其實還是挺像的,但是相像的模樣,前世孟玉甯從未覺得自己漂亮過。
而今生的自己,眉眼舒展,眼睛清亮,孟玉甯每天都覺得自己美美的。
收拾好,又磨蹭了一會,時辰差不多了,高婆婆就開始催她出門了。
去張家,空手過去不合适,拿貴重的東西更不合适,孟玉甯就拿了兩盒自己做的線香。
到了表叔家,張苗已經在門口等着了。
武氏這會不在家,但是今天是休沐日,張大元和上學的長子都在家。
張正清看着嬌俏靈動的女孩喊了自己一聲:“表哥”,心中直接就蹦出一個想法:苗苗要是也長成這樣該多好啊!
其實張苗長的不算差,隻是她大大咧咧習慣了,沒有一點女孩的嬌俏勁。
張正清就對孟玉甯說:“甯甯以後跟苗苗一樣喊我哥就行,叫表哥顯得生分了。”
不等孟玉甯表示,張苗先炸了:“你就是嫌棄我不是你心中想象的妹妹形象,讓表姐喊你哥還嫌不夠,現在又要甯甯姐做你妹妹!”
相比于張苗的炸毛,張正清情緒穩定的很:“你看你,又無端的對我發急,我不是覺得你喜歡甯甯麼,我把甯甯當親妹妹一樣看,甯甯不就成了你的親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