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神獸,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冥界?”
淩淵挑了眉看着他:“區區新魂,你也懂得這些法則?”
“啧,新魂就不能知道這些法則了麼?”
淩淵懶懶地倚在桌邊:“我不去探究你的身份,但并不代表我不會去查明。”
他看着白雨晨沒有任何表情變化的臉,心裡覺得,如果這人能裝的話,倒是裝得挺像,如果不是裝的話,那就算他看走了眼,這人真的隻是普通的新魂,隻是可能死前武功了得,才會在體術上打敗自己。
想到此處,他的眼睛非但沒有敗者的陰沉,反而有一種欣賞之色。
“你想跟着就跟着,神獸的事便那樣,今天也不是動手的時機,明天清晨,你若是還想待在這裡,便來我門前,若是不想,那你就随意。”
白雨晨聽到這句話,便覺有戲,也沒有在這房間久留的意思,便從窗邊那毅然向門的方向走去:“一言為定,吃言便非君子喔,太子殿下。”
打開房門,兩名侍衛站在了門邊,也不知道在那兒站了多久,二人看了看白雨晨,又不知為何視線往下移去,然後又移到了淩淵的身上,又莫名地偷偷地笑着,看得白雨晨滿臉疑惑。
淩淵也是看着他倆看着自己的神情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有何好笑的?”
胡宇趕緊收起了笑容,向淩淵恭身:“恭喜太子,賀喜太子。”
淩淵本是疑惑的臉更甚,眉目皺得更深,便看到鄭元亮推了推胡宇小聲嘀咕:“先别張揚!”
胡宇連忙直起了腰身點着頭:“是!”
白雨晨也不再去理這兩個活寶,向他們揮了揮手,便向自己的房間走去,沒有距離的限制,總讓他有一種輕松的感覺,半跳躍式地一直向前走,隻是走到第三個房間的時候,身體忽然又像被電流通過一樣,整個身子痛得僵直,心感不妙,然後趕緊調整姿勢,讓自己向來的路上撲去,電流才慢慢消失。
那邊也傳來兩個活寶的呼喊聲,隻是呼喊的是“太子”二字,白雨晨便知道,這他娘的靈契兩米距離限制,又生效了!
可,明明剛來到這個幻境的時候,是沒有這種兩米限制的啊,怎麼又忽然有了這種限制起來了。
白雨晨怎麼想,怎麼一個不明白,疼痛之間卻又動彈不得,隻能趴在地上自己思考人生。
那邊的淩淵早已被胡宇與鄭元亮扶到了床上,這是他今天第三次遭遇這種電流經過全身的事情,白雨晨明明剛才還說,隻要用陰氣打在白雨晨的身上,才會有這種電流的感覺,可現在,自己與白雨晨完全沒有接觸,這電流又是從何而來?
無論如何,淩淵總感覺,白雨晨這人,與自己身上有電流這事,并不簡單。
過了好一會兒,白雨晨才緩了過來,慢慢地扶着牆邊挪到了淩淵的房間,喘着氣:“我不能離開你。”
鄭元亮與胡宇愣然。
這,要表白得這麼直白的嗎?
看來他家太子與這位,是真的已經成事了。
“咳,我們,懂的。”
鄭元亮回答。
然後自我感覺很識相地把白雨晨扶了進來,還扶到了床邊坐下,拉着胡宇向淩淵行了禮,然後丢下一句:“我們不打擾殿下。”便離開了房間,還順帶把門關得嚴實。
淩淵無語:這二人究竟“懂”了什麼!?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但我與你之間,有着靈契,隻有靈契在,我與你就不能離開兩米以外的距離,而且也不能攻擊對方,不然就會像現在這樣。”
淩淵冷笑:“靈契?你覺得我會被這種無稽之說騙倒嗎?”
“你不相信是不是?我倒沒所謂,如果你想再試一次剛才那種電流,我現在就到我的房間去。”
他口中雖然如此說着,心裡卻是萬般不願,希望淩淵說不,誰也不願意再無端接受一次電擊好吧,那這個人得有多變态才會這樣做啊。
淩淵又是一聲冷笑,白雨晨感覺他這便要來一個“好”字,猛然地把手伸了出去,捂住了對方的嘴:“什麼也别說!”
口唇貼在了他的掌心,沒有任何溫度,隻有冰涼,這讓白雨晨反而感到有些意外。
就算在凡間,就算在冥界,淩淵的體溫雖然也偏低,但也還是帶着一點溫度,可如今卻是什麼溫度也沒有,難道,這才是淩淵原本該有的體溫嗎?
淩淵沉着一張臉,白雨晨又輕咳一聲,這才把手放了下來。
二人又是沉默了好一會兒,外面的雨聲沒間斷地哇啦啦地下着。
許是今天的事情太多,也許是陰氣不足的原因,白雨晨确實有些乏了,清脆的雨聲讓默坐無聲的白雨晨眼皮開始打架,然後便把身子一躺,睡了了床上。
“你幹什麼?”
白雨晨腦子有些昏沉:“躺床上,難道是吃東西麼?”
“這是我的床。”
“哦,然後呢?”
“你給我滾下去!”
白雨晨非但沒有滾下去,而是把身子平躺:“你要睡不睡,我先睡了,晚安。”
淩淵揪起他的衣服便要把人扔到床下,手抓到了白雨晨的衣領,便被白雨晨拉着了手臂,猛的把他拉了下來,且翻了個身,被白雨晨按在了床上。
白雨晨的雙眼仿佛有些迷離,他雖然在看着淩淵,但淩淵的身影在他眼中,卻是有些虛的。
淩淵看着上方那人雙眼,仿佛明白了什麼似的,沉聲道:“你的三魂,快要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