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時候是黑夜,回來的時候是黑夜。
應龍聽到了聲音,從房間中走了出來,看見回來的二人不由由愣轉喜:“終于回來了,你們都消失了5天了!”
白雨晨不禁松了一口氣,還沒有到時限,還有兩天。
淩淵簡單地嗯了一聲,便沒有再理會任何人,走到了房間,然後手中多了一套衣物,然後冷冷地看着白雨晨:“過來。”
白雨晨也不知怎的,就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留下應龍愣愣地看着他們一起走進了洗手間内。
霓刃的上身依舊赤/裸,勉強穿着一條叉褲,盤膝坐在桌子上,正咬着一個蘋果,笑看着那扇門:“嗯,看來,兩口子吵架了?”
淩淵回頭看着應龍:“雨神大人不是跟上去了嗎?你是怎麼看出來他倆是吵架的?”
霓刃笑着,忽然身子一縮,又變成了迷你小孩的模樣,褲子也因為他身形突然縮小又整條落到了地上,小孩子便又光/着/身子跳下了桌子,朝淩淵的房間去,應龍更是不所以,撓了撓頭發:“可是,雨神大人這是,轉了性子了?說走便走,是在執行任務時發生了什麼砸壞腦子的事麼?”
想着想着,又把頭搖成了撥浪鼓:“關我屁事!不要管不要管,管上了便又隻有被坑的份!”
與此同時,白雨晨跟着淩淵進了洗手間,淩淵一言不發,把人晾在了門口,然後便走到了淋浴間,旁若無人地開始脫/衣服,讓白雨晨不禁清了清喉嚨,轉過了身子去。
雖然看上去,淩淵跟平時沒有兩樣,依舊是這款冷得不行的态度,可白雨晨總感覺現在的淩淵仿佛在生着氣,也不知道在生什麼氣。
而且,從孟婆那邊都還又親又抱的,怎麼渡了奈河橋又變成了這副樣子了?淩淵也沒有喝孟婆湯啊,怎麼會像是過了橋就不認人的模樣?
白雨晨琢磨了半天,還是琢磨不出個所以然來。
身後出現了水花落地的聲音。
白雨晨不禁感歎,這淩淵還是挺愛幹淨的,現在是夜晚,出完任務回來,無論是多疲倦的身體,也會先洗刷幹淨,然後才倒頭再睡。
想到了在幻境中第一次進淩淵的房間時,他也是這般剛剛出浴的模樣,喉嚨便又有些發幹了起來。
白雨晨原本一直以為,他與淩淵之間的感情增進,定是紅繩的作用,才會讓他從直變成了彎,而且還是對這麼一個看上去空一個副好皮囊的冥界太子。
嗯,不錯,現在的白雨晨,已經接受了自己變彎的事實,不過好像隻對淩淵起作用。
是的,原本是直男的他,變成了彎這件事,一直怪罪于紅繩,卻仿佛并不是那麼一回事。
而且有一件讓他十分在意的事情 。
幻境的事,究竟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話,為什麼自己會忘記了淩淵,忘記了那時候發生的一切?
他摸着下巴,想到了應龍。
應龍看見自己的反應,本來便不是自己覺得應有的反應,那應龍大概也是知道些什麼的。
至于淩淵呢?
淩淵第一次在現世中看見他的時候,也是完全是一副陌生人的模樣,那如果幻境的事也是真的話,淩淵大概也是忘記了那段時間的事。
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孟婆對他使幻境之術,讓他進到了這個不知道真假的過去,究竟是為了什麼?
思考之間,白雨晨完全沒有察覺身後的水聲停住,玻璃門輕輕地拉開,似是不想驚動正在面向牆壁低頭沉思着的人一樣。
淩淵踩着濕溜的腳步,一步一步向前邁去,直到白雨晨忽然像是驚覺身後有人,猛然地回過頭來時,白雨晨的身體便被淩淵壓在了牆上。
淩淵冷冷地看着他,頭發是濕潤的,水滴自發梢落至肩膀,濕潤的銀色短發顯得他的容貌更極緻,棕色帶灰的眼睛更是讓白雨晨感覺有一瞬呼吸停住。
白雨晨強裝鎮定,讓自己的眼睛不要再向下看去,免得看到了一些讓他把持不住的東西。
“咳,你是真的不喜歡穿衣服。”
淩淵歪了歪頭,忽然勾起唇角:“我被侍候慣了,不懂得怎麼穿衣不是正常麼?”
白雨晨心道:裝!繼續裝!明明之前都是自己穿的!怎麼就突然不懂了!
白雨晨平伏着内心:“多大的人,還不懂,三歲孩童也比你要聰明。”
“是啊,三歲孩童也比我要聰明。”
他沒有怼回去,讓白雨晨反而覺得心驚,這人必定作妖!
果不其然,淩淵又哼笑一聲:“所以,你來替我穿,如何?”
“什……!”
穿個衣而已,也不是白雨晨不願,就算在幻境之中,他也半推半就之間就給了淩淵穿衣,那也其實是在他打從心底便不抗拒之事。
但那是十多歲的淩淵啊,與現在這個跟前身闆子已完全長開的淩淵,能比嗎!
先是肌肉線條已不是十七的淩淵能比,就連……!也不能比好吧!
白雨晨故意把頭擡高,好讓自己定下心神,可滾動的喉嚨還是出賣了他緊張的情緒,淩淵的笑意加深,按着他肩膀的手慢慢滑向他裸/露在衣領之外的脖子,摸着他跳動的動脈,再向前面滑去,在喉結之處輕輕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