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晨連忙道:“冷靜!”
淩淵冷是冷,靜也是靜,隻是這兩個字并不是合在一起說,而是得分開說才合适。
“那,這個,又是過了多少年才被洗去記憶?”
很好,白雨晨現在大概連“東西”也不是了,隻是“這個”,也不知道“這個”是哪個,反正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嗯,他也不是“東西”。
白雨晨的心涼下了一大截,以非常誠懇的目光看着應龍,眼中發着SOS信号。
應龍樂了:老子現在不報仇要待何時!讓你坑!讓!你!坑!!
應龍又再次揚聲:“不多,也就十天八天的事情!”
“喂!十天與八天也差了兩天,你給我說清楚!”
白雨晨揪過了應龍的衣領,而身旁的淩淵則冷笑:“原來,兩天的時間,會比一千八百年要緊?看來我的數學,得重新學才行。”
白雨晨滾動了喉嚨,僵硬地看向淩淵:“就,洗去記憶這事,也不是我決定的對不對?”
淩淵抱着手,霜氣自他的脖子爬上了他的臉,顯得他整個人更冰冷:“是啊,也沒差,隻是我記了你一千八百年,你忘了我一千八百年而已,沒差,沒差,真的一點也沒差。”
白雨晨現在連下跪的心也有了!
他把怒意全發在應龍的身上,狠狠地瞪着他咬着後牙槽:“你平時也是這麼老實的嗎?怎麼我認識你兩千年了還不了解你!”
應龍攤了攤手:“是啊,我都要傷心了,我倆都是老朋友了,你咋還不知道我是這麼率直的呢?而且老朋友之間,不能說謊啊,對不對?”
他笑了笑,抓着白雨晨揪他衣領的手:“大人您,為何如此懼怕?”
這回輪到白雨晨愣住了。
對啊,他為什麼要怕,淩淵又不是他什麼人,他又不是淩淵的什麼人,剛才還明明一直在想,自己不可以越雷池半步,身份的對立,他倆互相對對方産生了這種感情,從一開始便是錯。
既然如此,他又為何,懼怕這樣的淩淵?
應龍拍了拍白雨晨的手,看着他愣然不語的模樣笑道:“大人您,戀愛了。”
白雨晨像碰到了什麼髒東西一樣甩開了他的手,怎料後退的時候又撞到了身後的淩淵。
淩淵一言不發冷冷地看着他,臉上的霜氣幾乎爬了他半張臉,雪花的紋路襯托着他棕色帶灰的雙目,顯得這人格外地冷,卻在這種冷之中,透着一種讓白雨晨移不開眼目的美麗。
“盯着我看?”
“嗯。”
淩淵愣然,這白雨晨怎麼不怼回來了?
“别以為這樣,我就會把一千八百年的事給抺掉。”
白雨晨苦笑:“抱歉,雖然我真的不知道,也忘記了,但事實如此,我也不會反駁,嗯,你說你見到我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打一頓是吧?”
他站直了身子,拍了拍胸膛:“來吧,我不會反抗。”
淩淵又冷笑:“你是傻子不要緊,但别把人家也當傻子,打了你,傷的可是我。”
白雨晨抓了抓臉,開始思考應該如何消除淩淵對這一千八百年的恨,但還沒有思考兩秒,手便被淩淵拉住,然後一言不發,向他的房間走去。
白雨晨不明所以:“不是,你這是幹什麼?”
淩淵打開了房間門,用力的把白雨晨向裡面甩去,然後砰的一聲把門關上,讓在外面把這些看在眼裡的應龍傻了眼,喃喃道:“就這麼,直接的嗎?”拿起了桌子上一個被霜結了一半的蘋果,咬了一口,然後笑着走出了公寓。
至于身高190的白雨晨,被淩淵甩進去房間後,直接被甩到了床上,響起關門聲的同時擡起頭來,便看見淩淵已走了過來,把他剛要起來的身體又壓下,半跪在他的腰側。
淩淵的銀發不知何時已從短發,變成了長發,大概是把陰氣完全解封,變回了原來的模樣。
他勾起唇角,撫過白雨晨的臉:“我真的很想打你一頓,但打你一頓前,得先把靈契給解掉,不是嗎?”
白雨晨的呼吸在這一瞬仿佛停住:“解契……,不是要……。”
淩淵笑着,撫着他臉頰的手指滑至他的嘴唇:“白霄衛,白雨晨,雨神大人,一千八百年過去了,加上我在人間的二百餘年,我已不是十七歲的小孩子,這次,你還想止步不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