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顆火熱無力癢癢丹還沒試呢,雖然江秋落沒說,但從今早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快耐心告罄了。
不論怎樣,她可不想再破産了。
也許隻有讓帝免在她眼皮子底下,她才好試藥。萬一出了什麼事,她也能第一時間知曉。
“嗯,好吧!那你住在二樓。”許因玖下巴一揚,戳了戳二樓西邊的屋子,“住那兒。不過你多數時間也用不着在那兒,你得去望仙池療傷。”
帝免蘇醒後,大緻知曉了他昏迷後發生的事,自然也明白得去望仙池。于是,乖巧地服從了許因玖的命令。
“阿玖,我們現在去望仙池嗎?”
現在這個時間去,大概到了子時就能回來。許因玖本就打算回來後休息一下,立即去找帝免,現在倒不用她繞路了。
“嗯,再等等。”她不會承認是自己不敢帶着他禦劍的。
雖然她已經對禦劍這一事脫敏了,但載人的話還是不太敢貿然行動。
思及此處,許因玖立刻傳信給裴淨昀了,稍等片刻應該就會到。
二人站在院落的小門前,一左一右,像兩根木頭樁子,中間隔着一拳的距離。
一呼一吸,一吸一呼……
“阿玖,方才我看見好像是有個人和你一起回來的。”
“哦,你說王師弟啊。他人很好,順道載我一程。”
“你覺得他人很好?”
男人的語氣低沉下來,仿若呓語,内心卷起了軒然妒火。
那個小豆芽人哪裡好了?難道阿玖沒看見嗎,那小子的綠豆眼裡裝的全是她,有愛慕,有喜歡,有眷戀……
真想割了他那雙眼。
阿玖隻會是他一個人的。
“裴師兄!”
遠處霭霭雲霧間露出一道身影,劍光閃爍幾息,裴淨昀自劍上踏下,待看到許因玖身邊的帝免時,唇邊的笑蓦地停了。
帝免更沒有什麼好臉色,本就陰郁的眉眼更加冷冽,他發現,裴淨昀竟然換了一套新衣。
“阿玖,裴道友為何在這裡?”
裴淨昀怔忪一瞬,笑着先一步開口:“阿玖擔心一人禦劍無法看護道友,便讓我一起來了。”
“哦。”難怪剛剛看許因玖藏在袖口下的手胡亂動了兩下,原來是在傳信。
帝免咬着後槽牙,直到舌側撕出一道血口,将血絲咽下才勉強忍住殺心。
許因玖這時已經跳上了裴淨昀的劍,站在裴淨昀身後,兩人穿着相似的藍衣,宛若天生一對。
帝免沉默地走上前,硬生生擠在二人中間。
“诶——帝免,你幹嘛。”
許因玖忙向後退了兩步,差點兒掉下去。
帝免身形高大,完完全全擋住了在劍首的裴淨昀。
“你到後面來,我站中間。”許因玖拽住背對自己的帝免。
她才不要站在最後,太不安全了。
裴淨昀側過身子,冷不丁對上帝免那雙黑漆漆的眸子,心神一凜,剛想要開口說話,帝免卻完全轉過身,面對許因玖。
柔美的面龐被日光曬出透明的小絨毛,眼角滲着一點微不可見的紅,勾欄做派似的彎下頸骨看向許因玖:“阿玖,我不敢一人在後面。尤其看不見你人,我更害怕了。”
許因玖腦子一片空白,很想反駁。
我也害怕一個人在後面啊!!
可帝免打定了主意就要這樣站,許因玖隻好欲哭無淚,催裴淨昀飛得快點。
隻要速度夠快,恐懼就追不上我。
好在,裴淨昀的禦劍之術的确又快又穩,隻是她和帝免兩個人面對面站着,實在太尴尬了。這就和高鐵座上,突然要轉椅子,一不小心和坐在前面的人對視上,視線都不知道該落在哪裡。
尤其,這人和她吃過嘴子……
這樣怪異的禦劍姿勢也引起了同樣飛在天上的弟子的注意。
後來,無極門在某一日突然爆出裴師兄愛好給小情侶做車夫的傳聞,一時間山門裡的小情侶都跑去踏雲峰出高價請裴淨昀禦劍,隻為了體驗一下大佬的高超車技。
美名其曰愛情保安。
後話不再說。
此時僵在劍尾的許因玖兩手背在身後,一會兒摳指甲,一會兒捏掌肉,眼珠子死死扒在帝免的衣服上,不敢亂瞧。
幸好劍上風大,臉雖熱得厲害,也不至于紅得太過明顯。
許因玖輕輕喘出一口氣。
可頭頂上的視線卻猶如實質,似是大荒寺的雨,一滴一滴帶着沖擊力墜落。
她的臉慢慢熟透了,看得久了,仿佛可以嗅到饅頭蒸熟時的香氣,真想咬一口。
他亦是比誰都清楚,她真的很美味,哪裡都好吃。
猩紅的舌尖煩躁地在唇上舔了下,下意識地回味她留下的一絲香甜。
嗯?
她在看他的胸?
這個發現令他感到了新奇,他的身體能帶來她的注目,或者能夠吸引到她,都會讓他為之興奮。
纖長的睫羽顫動着,連帶着眼下的肌肉都不自主地顫栗。
啊,他的胸口好熱。
他想,可能是經脈破了,混雜着妖鬼的肮髒的血,肆無忌憚地在身體亂竄,每一滴都在吞噬他的理智。
如果,他是說如果,阿玖可以摸摸他就好了…
不,他還想得更過分一點。
咬着他就好了,狠狠地含住他,齒牙浸入皮肉裡,印出唇的形狀,隻有這樣才能讓他平靜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