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弟弟,好妹妹,牛奶好喝嗎?”
江昨辰的臉在光斑映照下,像是油畫裡的青少年,臉上有藍有黃,但沒被完全混合,并沒有藏色,卻意外的好看。
江好躺在床上,沒被剛才的事影響,反正她覺得管她鳥事呢,不管也不理。
江桑榆抱起江好,緊緊的,江好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慰。江桑榆心氣郁結心頭,差點哭出來。江昨辰拿出一幅畫,道:“不用管他們,他們該鬧就鬧,不該鬧就出去,姐姐,我們管好自己不就好了?”
江桑榆沉默良久,抱住了江昨辰和江好,江昨辰感歎這姐姐心思有點多,不過也好,情感細膩,不至于像條死魚一樣,隻會慢慢等待腐爛發臭,毫無生機。而富有生機的恐怕就是上面密密麻麻像白米飯一樣的蛆了。
又是下雨,一夜過去,也該入夏了。
今日,便是禁毒日,已經聯系好秦衛豫,有點麻煩,不過沒關系。
自從上次那個女賊那的白色晶狀體,還有花兒那甚者是連北,不斷的白色晶狀體,讓人吸了,也隻會越發無力,喪失鬥志。
不少人參與進來,本該成為和江昨辰主心骨那位卻沒來。但這,也不影響江昨辰獨自禁毒,上海的毒風大,越早清除越好。牽扯勢力會很大,但還是要做。
江昨辰清楚這件事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而是以年為單位,先清除簡單的,再處理麻煩的。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上海被清理得差不多,隻剩下兩個大龍頭。
這兩個大龍頭,一個張牌,一個李牌。手中各執代表着身份地位的牌,都為紅牌。
一身馬仔裝扮,江昨辰穿上布鞋混入李牌手下當中。戴上黑帽,沒人理會。
跟着人群來到李牌窩點,還有另一幫子人在做交易。
“今天那江家小子總不能來了吧?”一個瞧上去年輕氣質灑脫如野馬的男子道。
“總不能了吧,媽的,這兩年炸我多少個窩!老子他媽找到他都得把他抽經扒皮!”
江昨辰内心道:死性不改,殘害多少人不知道心中可否有數?
“就你?那還是算了吧!就憑我家老爺子都喜歡任會胺喜歡的死去活來,要真抓到了還不一定要怎麼疼愛一番!”
“切,關我屁事,老子是一定要給他點顔色瞧瞧。”
“人家父親是外國富商,叔叔是軍閥,你他媽不小心點,說這種大話,是命嫌不夠長了吧?”
聽言,江昨辰觀察一下四周情況,烏泱泱的人群将周圍包的密不透風。門外還有一兩個人接應,兩方人馬都帶了槍,真拼下來也不好應付。
“切,有馬版在怕什麼?馬版也多少是個軍閥,能幫我善後。況且我們那麼小心,哪能被他們輕易發現。”
“馬版都要死了,還保你們啊,呵哈呵哈!”門外走進來穿着西裝的人,一身西裝本來是要闆正人的,結果被他一穿,不倫不類,還是桀骜不馴,一臉不羁的神采。
“張牌,你說什麼!”李牌拍桌而起,桌子都被拍翻在地,發出沉悶響聲。
“李牌,你他媽死到臨頭沒命活了!”張牌道,“秦陵已經把馬版給滅了,你等死吧,不對,你現在就得死!”江昨辰沒太聽清楚,周圍太吵。
張牌後面跟着人,同樣不少。李牌一腳踹開桌子,“你丫的要幹什麼?暗地裡搞不夠,你媽搞明面是吧!”
張牌舉起右手向前一揮,兩方交戰就開始了。這裡為郊外,不然早就是闆上釘釘的雞鴨了。
江昨辰趁着混亂和外面人接應,“可以了嗎?
“嗯,好了。你說的那些我去做了,他們還真以為碼頭攔貨偷貨的是對方,笑死我了,哈哈!”周洄逾比了個ok手勢,悄悄笑了起來。
周洄逾來到上海時,恰逢此事,就來湊個熱鬧,也算是幫大忙了。
前些日子,江昨辰在他們深夜在碼頭放貨時截走幾箱原本是打算帶走,結果有人巡邏,邊交給周洄逾負責把這些貨物搬到李牌那。随後讓周洄逾裝成張牌的人發現貨物,矛盾梁子就此結下。即使一時半會不要讓他們落網,容易跑掉,但是可以讓他們自己鬥一鬥。
周洄逾還在那笑,他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像是眯成一條縫,帶着點勾人的意味,叫人看了都要被這狐狸勁勾的癫狂。
“小心!”江昨辰拉開周洄逾,周洄逾驚險躲過一顆子彈。
“诶呦喂,诶喲喂,吓死我了!我去,誰開的子彈啊?”
江昨辰四處看去,才發現原來是李牌開的槍,“媽的,老子他媽就知道是你搞的鬼,江昨辰!”
“完蛋!”周洄逾叫了聲,江昨辰捂住他嘴巴,道:“閉嘴!”
江昨辰朝李牌那開了一槍,直接命中左肩。往外跑時,還有一團人圍上來。
“我去,江昨辰,完了吧!不是,老子的命不會這麼短吧?去他丫的傻逼,完蛋蛋啊!”
江昨辰往後退,四處尋找有沒有突破的辦法。張牌這時也跟過來,朝李牌打了一槍,李牌右肩又中一槍。這才是真正的對稱啊!
雙方人馬交戰,正是溜的好時機。
“還想騙我?李牌,你他媽做戲不全套啊!”
和李牌做交易的人都倒在血泊之中,李牌現在也是不好說。人都被打得差不多,也沒幾個人了,江昨辰還趁機跑了。真的是氣得嘔出一口老血來,“媽的,張牌,被人利用了還不自知吧?有本事你這次先放過我,下次我們再戰啊!”
“孬種!”
“你他媽趁人之危!”
周洄逾一邊跑一邊罵,江昨辰道:“在罵就都别活了!”
“我靠,還來!”周洄逾大叫着,江昨辰驚覺往後看,蒙面男子就拉着他往一邊躲。獨留周洄逾在那,周洄逾眼看子彈又來,向另一邊躲去。
“媽的,說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怕是沒多久,吃喝沒着落,就先死了!”周洄逾一個鯉魚打滾起身,江昨辰被人壓着不好起。
這人清瘦,壓着人的時候也不覺得重。江昨辰不太清楚是接應的人還是誰,一把推開,卻發現輕可不代表能推。這人似有若無般摩挲着那嘴,好像無意觸碰,又好像想了許久。
江昨辰腦子一熱,一口咬了下去。那人也不收回手,隻是抱着人起來,轉了個身,胳膊就搭在了江昨辰脖子上。
桂銘之帶人圍了過來,李牌落網,而張牌提前逃脫。
燕醉衾也跟來了,兩人濃情蜜意地,絲毫不顧及場所。
江昨辰松了口,沒跑的話,看來就是自己人了。江昨辰見那人還不把手拿出去,回想起幾年前的事,大概也有五年了。一時羞惱,手肘就直接迎送過去,那人這才松開手躲了下。
那人并未留下什麼,揚長而去。江昨辰還沒看清那人長什麼樣,或者說看了也不一定知道,臉都被擋住了。可是偏偏一雙眼睛漏了出來,江昨辰精準捕捉,那是……
為了确認心中疑惑,他想追上去,可被桂銘之攔下。擡手擋在前面,阻攔了去路。
“桂長什麼意思?”江昨辰看都沒看一眼,緊緊盯着那人背影。心裡惶惶不安,又像是欣喜難安。
“江少爺不如要事?”
“看不見情況?還用在這問?”江昨辰往旁走去,“攔我?你這身高不夠。”
桂銘之還想再攔,江昨辰直接跑遠,不想理會。
周洄逾小跑跟上,被叫住。江昨辰回頭看一眼,繼續向前追去,就這麼一會功夫,人就不見了。
張牌還沒找到,也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