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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荼靡花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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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月吃完,急不可耐問道:“什麼秘密?”

“劍南常年陰雨,多蛇蟲,多瘴氣,陛下體恤他們,賬目隻在長安和劍南總領驿站會交一次。若是你将一部分賬目挂到他們底下,就能省下一大筆錢。”

“做假賬?”

“這不是假賬,合理的手段罷了。”蘇舜欽笑,“不僅如此,當下他們是唯一能拿到夜冷石的,半神家族都在虎視眈眈,想和他們合作,隻要将這個資源據為己有,那麼怎麼定價就是他們說了算。但馬幫如今隻想和你合作,所以世家大族必定趨之若鹜。”

“然後呢?”

“然後他們會為了和你攀上關系,送上金銀财寶,為了你能低價售出這些玩意,會和你合作經商,此後他們的賬目裡,有你一份油水。”

“的确是吳管事不會教我的東西呢。”榻月感慨。

“屆時你就是長安城最大的商戶啦。”蘇舜欽笑,“那麼富商姐姐,作為你的謀士,能不能給我一點獎勵啊。”

榻月偏偏頭看着他:“嗯?獎勵你一塊豆糕。”

蘇舜欽搖搖頭:“不,我要一碗松苓豆腐羹。”

“好吧,那就讓你嘗嘗我的手藝好了。”榻月笑,她在天山的時候常常做飯,自認手藝還算不錯。

松苓豆腐羹是以山苓、嫩豆腐、小片雞肉共炖一爐,羹湯清潤,味入心脾。

榻月和蘇舜欽進廚房的時候,劉大廚有些詫異,原以為他們查崗來了,誰知道兩人隻說要用廚房。

劉大廚哪見過這架勢,榻月忽而想起:“不忙的話幫忙打下手。”

正準備溜出去的大廚就這麼被叫住了,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不該出現在這裡。

“對了,老劉,你會做松苓豆腐羹嗎?”榻月已經綁好了袖子,正準備挽頭發。

老劉正在無所事事摘豆角,被這一聲叫得一激靈,站起來,道:“會啊。”

蘇舜欽不知哪裡掏出來一根發簪,正幫着榻月挽頭發,搶答:“我會。”

老劉識趣,趕緊坐會自己的小闆凳,内心飛過一萬條:“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蘇舜欽跟在榻月旁邊,喋喋不休:“将松苓輕輕沖洗幹淨,用淡鹽水浸泡片刻去除雜味,然後斜切成薄片;豆腐先用熱水焯一遍,去豆腥,再切成小方塊,大小約一寸見方,不可太小,避免炖煮時碎裂;雞胸肉順紋切絲,再剁成丁……”

榻月道:“慢一點慢一點,你菜洗了嗎?”

蘇舜欽這時候想起老劉了:“老劉。”

兩人說話并不避他,老劉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立馬站起來:“在呐,我來我來。”

榻月說自己切豆腐,此時剛剛洗完的老劉:“我來我來。”

榻月說要煲湯,老劉:“我來我來。”

榻月怒了,瞪着蘇舜欽:“你帶我幹嘛來了?”

“做菜啊。”蘇舜欽一臉無辜。

“左右也是等着,我上去了。”榻月說着就要走,蘇舜欽把她拉回來:“等等!還有最後一道工序。”

擺盤……榻月不算笨手笨腳,隻是豆腐羹實在太嫩,難免有些碎了,不算美觀。

蘇舜欽卻看着那盤豆腐羹,連連稱贊:“羹湯晶瑩,乳白微瀾,泛着淡淡金黃的油光,像黎明初照山澗時,晨霧剛被陽光點亮。”

嘗了一口更是誇張:“入口一口湯,先是清淡溫潤,仿佛一滴甘露滑過舌尖,再細品便是雞湯的鮮與松苓的甘緩緩散開,層層疊疊。”

榻月很是無語:“你這嘴什麼時候這麼碎了”

“嗯,吃碎豆腐,長碎嘴子。”蘇舜欽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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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的陽光熱烈,聽水院子花架上的木香花被烤的有些焉了。榻月回來已是夜裡,月光下的木香花有些頹敗。

竹影搖曳,如同水中藻荇交橫。

蘇舜欽從羅生堂回來,看到榻月在院子坐着,笑盈盈湊過去:“在看什麼?”

“木香花也快謝了。”榻月道,“也許明天起來,花架上就一朵花也沒有了。”

蘇舜欽點點頭:“嗯,春天的最後一種花呢,謝了之後春天就結束啦。所以也有人叫他荼蘼花,有詩曰‘開到荼蘼花事了’。”

“聽起來有些哀傷。”榻月淡淡道。

“春天過去了。”蘇舜欽道,“長安的夏天悶熱難耐,我在城外建了一個避暑莊園,借着華清樓宣傳一下,就辛苦你啦。”

榻月起身與他在院子裡走着,道:“蘇卿多大的名氣,你來宣傳不是更快?”

“我要離開長安了。”蘇舜欽低聲道。

榻月停了下來,月光和晚風一起在院子裡流動,有些涼。

“什麼?”許久,榻月才反應過來。

“有些事要我去處理一下,碰到不會的,問問老吳,需要幫忙就找白承箴和蕭敬文,這兩不至于看着華清樓倒了,知道嗎?”蘇舜欽停步回首。

榻月點點頭:“什麼時候回來呢?”

“不太清楚,處理完就回來,可能是一個月,可能是一年。”蘇舜欽道。

第二天,榻月照常到華清樓,一片狼藉。

下人們來回打掃,蘇舜欽坐在二樓悶頭喝着酒。

榻月過去的時候,低聲問小鈴:“怎麼了?”

“有人找事,被蘇卿打了。”小鈴不太喜歡說話,簡潔明了概括到。

旁邊的劉大廚追上來,說的那叫一個眉飛色舞:“全盛樓找的地痞流氓過來,說是我們擋了他們的生意,還假惺惺地說隻砸些東西就走,回去好交代。那哪能啊!這時候蘇卿正好到了,聽到這話,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提着棍子就沖上去了。可厲害了,對面十幾個人呢,個個手上都有東西,蘇卿一個人把他們全撂倒了,這時候下人才想來跟上去。雖然損壞了一些桌椅,但吃虧的是對面。”

榻月點點頭:“知道了,你先忙去吧。”

五樓,蘇舜欽一個人坐在那,用烈酒澆在傷口處,而後用紗布纏好。

見榻月過來,說:“你來得正好,我夠不到背後的傷,幫我一下。”

說着已經把上衣層層脫下了。他正對着榻月,衣服脫了一半,衣下的腹肌若隐若現。榻月繞道他身後,才看到肩下三指處的一小道血痕。

榻月從他手裡接過烈酒倒上去。酒水撒了一席,連帶着蘇舜欽沒脫下來的衣服一起打濕了,粘在身上,這下腹肌清晰了。

蘇舜欽“斯哈”一聲:“疼。”

“你剛才自己倒的時候眉頭都沒皺一下。”榻月揭穿了他的謊言。

蘇舜欽慌忙找補:“你倒太多了,你看,衣服都濕了。”

榻月“哦”了一聲,沒接話,将酒盅放在一邊:“我忙去了。”

“你不給我把這纏上嗎?”蘇舜欽問。

“你再晾一會兒就該愈合了。”榻月頭也不回。

“給那個避暑山莊起個名字吧。”蘇舜欽叫住了她。

“見山,聽水什麼的,你看着來。”榻月道。

那是蘇舜欽離開前的最後一個瞬間。

也是很多很多年以後榻月回想這段時光,像是記憶作出了欺騙了一樣,在陽光明媚的日子裡,有這麼多甜蜜而美好的日常。

她常常恍惚記憶出錯了,後來的蘇舜欽與初遇時候全然不是同一個人。

他走後,院子裡的木香花徹底謝了,仆人打掃了花架下面的殘花敗葉,依舊幹淨,與榻月來時的樣子差不多。

隻是春天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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