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波本醬重出江湖尚未可知,這邊,虛假的波本醬·萊拉離開可愛的卷毛,回到貓眼咖啡廳,徹底松了口氣。
不管怎麼說,她混過去了。
松田陣平拿出證件的時候,萊拉就意識到眼前的小卷毛的确是一位警察。
但她不能認。
她要是認了,就是冒充警察還被抓現行。
她要是不認,那就是電信詐騙太猖狂平凡市民無力分辨,不知者不過。
——勉強算是用對了吧。
拎着沒發完的傳單,拾起吹到門框頂的樹葉,萊拉推開并不厚重的店門,随後愣在當場。
店裡客人比往常多,畢竟今天是周末,這很正常。
江戶川柯南已經離開了,這是已知事項,萊拉回來的路上收到了小愛的消息,也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一名黑發青年熟練地單手托着餐盤,為靠窗的兩位客人送上冰水,黑色的圍裙在後腰系成蝴蝶結,勾勒出勁瘦的腰線,随着青年的走動微微晃動。
“歡迎光臨,客人請随便坐……”
年輕男人有着一雙明亮的藍色貓眼,不得不說,與貓眼咖啡廳相性很好。
他營業笑容标準,聲調溫和,那張臉放在任何咖啡廳是百分百的招牌看闆郎,就算是萊拉也會看在臉的份上原諒……
——不,不能原諒,穿走我的圍裙的人,不能原諒。
貓眼咖啡廳隻有一個咖啡師,當然也隻有一條印着店名logo的定制圍裙。
“我不是客人,你是……?”萊拉盯着新同事的引人注目的腰、咳咳、腰間的圍裙。
青年一臉恍然:“啊,原來您就是去做宣傳的那位萊拉前輩……”
“萊拉姐你回來了!”
話音未落,正在吧台裡埋頭泡咖啡的小愛擡起頭,“你終于回來了,快來,好多積壓訂單,我做不完。”
“好好,馬上來。”
萊拉将剩下的傳單塞進宣傳欄,挽起衣袖,去庫房扒拉出超市采購送的圍裙,來到吧台後。
一邊拉外送單,萊拉一邊想,小愛打斷自己和新同事的交流,是有什麼悄悄話要說嗎?
這是非常合理的推斷。
但當萊拉看到那一串外送單的時候,她陷入了沉默。
還真是因為做不完。
我才走了不到兩小時,哪來的這麼多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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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做,就做到了晚上。
這句話換個語境多麼令人心潮澎湃,放在當前情景下就多麼令人養胃。
貓眼咖啡廳的營業時間是早八點到晚八點,是輪班制,但之前隻有萊拉一個咖啡師——所謂的咖啡師伏特加,連崗前培訓都沒過,就被萊拉派去幹髒活了——沒人跟萊拉輪班。
“以後就有了!”
送走最後一桌客人,将門口的營業标牌換成“close”,七點半提前打烊的小愛同學,拉着咖啡廳僅有的兩位咖啡師開迎新大會。
“萊拉姐,這位是諸伏先生,我今天新招的咖啡師。”
小愛先給萊拉介紹了一下新同事。
諸伏景光,男,29歲,原本是某樂隊的貝斯手,但駐唱的酒吧發生了一起兇殺案,酒吧客流量下滑,經濟狀況緊張,樂隊被迫解散,他不得不通過打零工維持生計。
因為他還擁有一個音樂夢想,更想要回樂隊工作,所以在店裡隻做兼職。
萊拉:真是好經典的理由。
新來的看闆郎同事很符合日本職場的鞠躬:“萊拉前輩,以後請多關照。”
“對了萊拉姐,諸伏先生特别會做菜!”
小愛左看看右看看,猛地一拍腦袋,從冰箱上層端出了一盤三明治,“他很擅長三明治,我給你留了兩個,你快嘗嘗。”
“是嗎?那我嘗嘗。”
萊拉接過餐盤,幹了一天活,她确實餓了,她是覺得三明治比起晚餐更适合早餐,但别人做的她不挑。
“不過我對三明治的要求很高,不知道諸伏先生的手藝……”
等等?
剛咬了一口,萊拉就察覺不對,猛地擡頭看向新同事。
進過冰箱的口感跟剛做完的肯定有差别,但是這味道,這口感,這配方——
跟波本親做的一模一樣啊。
一時間,萊拉咬着三明治,不知道該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雖說萊拉與波本因為有些奇妙的原因分手了,但畢竟曾經交往過。
一邊試探,一邊懷疑,一邊假裝輕松地吃下對方做過的食物,算是萊拉與波本戀愛期間的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