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侑偷偷踩向宮治旁邊的一個水窪,但宮治何其了解他,于是早有準備的往一邊避開。
“你是豬嗎?”
被揚起的水四處飛濺,下意識轉身的南見月看見大驚,連忙往一邊閃避。
但她退的太快,再加上雨後的地面濕滑旁邊又是台階差點滑倒,宮治眼疾手快,連忙拉住她的手臂。
雖然沒摔,但顧頭不顧尾的結果就是兩人被濺起來的水潑了個正着。
被風刮下來,落入水窪裡的花瓣、樹葉,此時挂在南見月的濕淋淋的鞋子和裙子上。
宮治和宮侑同時噤若寒蟬。
南見月笑了笑。
——當然是被氣得。
她把包遞給宮治,“阿治,你站到旁邊去。”
宮治一聲不吭,接下包乖乖照做。
南見月走到宮侑面前,兩人中間的水窪倒影出宮侑慌亂的表情,“你聽我解釋,我隻是想抓弄阿治的——啊!”
沒等他說完,南見月已經擡腳重重地踩了下去。
正中水坑中心——濺起的白色水花帶着四散的水珠,折射的最後幾縷微弱陽光分解成彩色的光線,劃過兩人的視線。
最後,清涼的水珠平等地濺在兩人身上。
因為是夏天,兩人都穿的是短袖襯衫,風吹過時被水沾濕的皮膚上泛起微微的涼意,連發絲間都挂着晶瑩的水珠。
宮侑大叫:“诶诶诶!落到我臉上了诶!你也是,哈哈哈哈——”
南見月回敬過去之後才覺得有些沖動,但或許是被宮侑狼狽但又開懷大笑的樣子感染了,她的心情也輕松起來。
輕哼一聲,她又一連踩了旁邊的好幾個水窪。
宮侑見南見月不生氣了,連忙跟在她身邊,兩人比起來誰踩得水花更大。
反正鞋子和裙子都濕了,不如踩個過瘾。不過兩人都是不服輸的性格,沒一會兒他們兩個人都像是從水裡撈起來的一樣。
南見月披在身後的下半截頭發已經全部濕了,凝成一縷縷地貼在背後。
宮侑也不遑多讓,而且他剛剛撞到了一顆路邊的樹,枝葉随着樹幹一齊搖晃,葉子上的水随着重力下落,這家夥憑實力讓樹下的三人淋了一場獨屬于他們的雨。
最後是宮治叫停了這些幼稚行徑,他從自己包裡取出運動服外套,披在南見月身上。
挂在天邊的太陽已經快要完全下山了,隻留下一線橘黃的邊,風吹過來的确是有些冷的。
南見月道謝之後自己把拉鍊拉上,又從包裡拿出紙巾和他們分了分。
“起碼擦一下臉和頭發吧。”
宮侑和宮治倒是不在意,攥着自己的襯衫下擺把水擰幹,用力甩頭的樣子像是被雨淋濕的兩隻小狗。
好狼狽。
到南見月家的時候天已經差不多黑了,由紀子開了院門的燈,震驚地看着落湯雞似的三人,“被雨打濕了嗎你們?怎麼也沒找個地方躲一下雨?”
不好意思說是因為踩水坑搞成這樣的南見月點頭,看向别處不太自然地道:“對,雨下得太突然了。”
由紀子笑了笑,讓他們先進來吹頭發。
宮侑宮治看了看南見月,南見月看見他們濕淋淋的樣子也有些無奈,“奶奶都叫你們進去了,快走啊,不然感冒了别賴上我。”
吹完頭發,換了幹衣服的三人還被由紀子灌了預防感冒的姜茶。
宮侑宮治穿的幹衣服來自南雪正的舊衣。
——
第二天的周六早晨。
南見月打着哈欠來到安靜的學校的時候,剛好撞上跑過來的花井琉奈。
亞麻色的短發在空中飛揚,看見南見月,她一邊招手一邊大聲地打着招呼。
“南——早上好!”
反正南見月覺得自己這輩子都理解不了這種每天早上都活力滿滿的人,她光是起床就覺得自己已經拼盡全力了。
“女排的訓練從下午一點開始,所以早上我們可以盡情使用這裡!”
南見月和花井來得比較早,她們一邊把網挂上一邊閑聊。
“花井同學……”
“叫我琉奈就好!”
南見月愣了愣,歎了口氣就從善如流地改口,“琉奈,我們今天要做什麼?”
花井琉奈聞言眼睛一亮,她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條,能看到上面鉛筆的痕迹,像是自己手寫的訓練計劃。
“我看看啊——啊,熱身之後是練習準備姿勢和移動步法,然後三角形墊球,有手感了在進行發球訓練,見月,可以這麼叫你嗎?好的!見月你這個階段就練習接發球,然後……”
“啊!你們來了!”
副攻手東小路若葉、溪山葵,主攻手山田櫻子、竹村由利奈、柴田麻美、野澤玲依,二傳手花井琉奈,再加上南見月,一共八個人。
東小路問道:“到齊了嗎?”
正在組織大家活動身體的花井搖了搖頭,“還差桃濑。”
南見月有些疑惑,“桃濑,她也要參加嗎?”
“嘿嘿——我來啦!”
桃濑雪菜推開門走進來。
南見月走過去,有些疑惑,“怎麼之前沒聽你說你也要來?而且你不是很讨厭接球嗎?”
桃濑雪菜坐在地上換鞋,道:“對啊,但是我跟丸山老師說我跑得快,老師就說讓讓我來試試副攻手。”
她靠在南見月身上系鞋帶,道:“所以到時候到我後衛了,小南你可一定要把我輪換下去喔,不然我一定會被丸山老師說是漏球篩子的!”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