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總會經曆各種荒謬的事情。比如,當你五歲時,你可能會認為家養小精靈在午夜會偷走你的襪子;七歲時,你可能會認為自己不用飛天掃帚就能飛起來;十歲時,你可能會認為魔藥課是世界上最難的學科。
但柳德米拉·沙菲克怎麼也沒想到,十五歲的她會面臨一個遠比這些都荒謬的問題——湯姆·裡德爾,她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也許是全霍格沃茨最受歡迎的教授,居然是個拿學生做實驗的,人面獸心的混蛋。
或許她哥哥說的是對的,她就應該去布斯巴頓上學,哪怕是阿茲卡班,至少攝魂怪的目的很簡單——他們隻想吸走你的靈魂。柳德米拉破天荒地贊同了克勞德·沙菲克的觀點,這可能是她出生以來的第一次,如果後者知道了原因,可能會想盡一切辦法給裡德爾頒發一個梅林爵士團一級勳章,以表彰他為促進沙菲克家族内部團結所做出的貢獻。
站在通往地窖的走廊上,她面無表情地盯着牆上的挂毯,上面一條綠色的龍正費力地試圖噴出不存在的火焰。有那麼一秒鐘,她對這條龍産生了深刻的共情——它們都深陷于一種荒謬的困境中。
一隻無法噴火的龍,和一個無法過上正常生活的學生。
“打算在這裡繼續欣賞這幅醜到令人發指的挂毯嗎?”
熟悉的聲音傳來,西弗勒斯站在她身後,眉頭微皺,表情像是剛剛聞到了一鍋過期的迷情劑。
“我在思考。”
“思考什麼?如何用這幅挂毯勒死裡德爾?”
柳德米拉轉過身,挑起一邊眉毛:“為什麼你會認為我想到的是裡德爾?”
西弗勒斯露出了一個“别侮辱我的智商”的表情:“可能是因為在你昨天像見了鬼一樣從裡德爾辦公室的方向回來之後,這已經是你今天第三次在走廊上發呆了?早上你甚至差點撞到麥格教授。”
“散步的時候不小心遇見了皮皮鬼而已,那半邊城堡又不是隻有他一個人能用。”柳德米拉反駁。
“隻是确保你沒有一時沖動趁他不在辦公室的時候給他下毒。”西弗勒斯看上去完全沒有相信她拙劣的借口,“那麼,是什麼事讓你這麼心神不甯的?”
“……魔藥實驗。”柳德米拉選擇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借口,這不完全是謊言,“三天後就是滿月了,我在思考材料是不是都備齊了。”
西弗勒斯的表情立刻變得專業起來:“你要嘗試那個狼毒藥劑的改良配方?”
柳德米拉點點頭:“斯卡曼德先生說他有一個……狼人朋友可以幫忙測試。”
“總之注意安全。”西弗勒斯說,“如果你需要任何幫助,我随時都在。”
柳德米拉感到内心泛起一陣暖流,無論霍格沃茨有多不盡如人意,朋友們的存在總能讓這一切變得不那麼難以忍受。
“米拉!西弗!”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的呼喊聲打斷了他們的交談,莉莉抱着一堆書朝他們走來:“我到處找你們,我們約好了一起複習魔法史,還記得嗎?”
“我們正要過去。”西弗勒斯簡短地回應。
“你們在聊什麼?看起來很嚴肅。”
“如何在不被判處終身監禁的情況下謀殺一個巫師。”柳德米拉聳聳肩,“不是什麼引人入勝的話題。”
莉莉笑了起來:“對你來說‘一個’可能不太夠,讓我猜猜,這位巫師的名字不會剛好是克勞德·沙菲克吧?”
西弗勒斯哼了一聲:“你說的那是上個學期的事了,目前沙菲克小姐的頭号獵殺目标應該是我們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
“裡德爾教授?”莉莉顯得有些驚訝,“我以為你們最近相處的還不錯?他回來之後就沒有給你扣過分了,你甚至還同意了做他的考察助手。”
“那隻是因為我害怕他用我的拒絕當借口繼續折磨我而已。”
“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小心裡德爾。”西弗勒斯說,“他看你的眼神很奇怪,就好像他在計劃什麼一樣,而且他突然從公開針對你變得異常友好,這太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