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幹什麼？”

圖書館裡，西弗勒斯壓低聲音，不敢置信地追問道，柳德米拉深吸一口氣，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我說，我明天要和盧平他們一起去霍格莫德，因為我之前幫了他的忙，他們想要感謝我。”

這并不是柳德米拉想象中最糟糕的反應，至少西弗勒斯沒有立刻拿起魔杖朝她施放鎖舌封喉咒。

他們站在禁書區的深處，柳德米拉選擇這個地點主要是因為：1. 平斯夫人會确保西弗勒斯不會大聲喊叫，除非他想被永久禁止進入圖書館；2. 禁書區周圍通常沒有其他學生，可以避免他們的争吵被别人聽見；3. 如果事情真的發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她可以迅速藏到“如何馴服發狂的鷹頭馬身有翼獸”那一排書架後面。

該死的掠奪者。她在心裡第一千次詛咒道，明明壞事都是他們幹的，為什麼到頭來裡外不是人的反而是她？

“和波特他們？你在開玩笑嗎？”

“我也很希望這是一個玩笑，但很可惜它不是。”柳德米拉歎氣，“作為交換，他們保證在接下來的一個月内不對任何斯萊特林施惡作劇，包括你。”

西弗勒斯的表情微微松動：“所以這是一個交易？你把自己當成籌碼了？”

“你一定要用這種描述方式嗎？”柳德米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隻是一次霍格莫德之行而已，又不是要我給他們當仆人。”

“他們從來沒安過什麼好心！”西弗勒斯急切地反駁，“尤其是布萊克，他才剛剛邀請過你去霍格莫德，明顯就是，就是……”

柳德米拉疑惑地等待他完成這句話，但西弗勒斯的眼神閃爍，似乎在掙紮着是否要說出那個詞，最後，他隻是搖了搖頭。

沉默在他們之間蔓延。柳德米拉看着西弗勒斯緊握的拳頭和繃緊的下颌，知道他正在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西弗。”她開口打破了沉默，伸手拉住他的衣角，西弗勒斯僵硬了一下，但沒有甩開她的手，“如果你真的不能接受，那麼我會取消這個約定。”

西弗勒斯猛地擡頭，看上去十分驚訝：“什麼？”

“我會告訴他們我改主意了，或者說臨時有事。”柳德米拉平靜地說，“不管怎麼說，你都比他們重要得多，這就是為什麼我選擇先告訴你這件事，而不是等你從别人那裡聽說。”

西弗勒斯的表情軟化了，眼中的怒火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的混合情緒。他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問道：“如果我要求你不要和他們去，你真的會取消嗎？”

“當然。”柳德米拉毫不猶豫地回答。

“那如果我說我不希望你和任何格蘭芬多有任何來往呢？”他試探性地問，語氣中帶着一種奇怪的脆弱。

柳德米拉挑眉：“那我會提醒你莉莉也是格蘭芬多，而且我非常确定你不會想要我和她絕交。”

西弗勒斯輕哼一聲：“你總是這麼能說會道。”然後，他長歎一口氣，肩膀微微垮下：“不，我不會那麼做。”

“什麼？”這次輪到柳德米拉感到驚訝了。

“我說我不會要求你取消。”西弗勒斯的聲音沉重，“我不喜歡這個主意，一點也不喜歡，但是……”他的手指在書架邊緣輕輕敲擊，“如果這真的能讓波特和布萊克收斂一個月，那麼……”

“那麼？”

“那麼我想我可以忍受你和他們出去一天。”西弗勒斯勉強說道，“隻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小心點。”他擡起頭，表情意外地嚴肅，“尤其是布萊克，别相信他說的任何話。”

柳德米拉微微一笑：“你知道我從不相信布萊克的鬼話。”

“不，我是說……”西弗勒斯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放棄了，“沒什麼，隻是……小心點。”

“我會的。”柳德米拉點頭，“雖然我覺得這隻是一次普通的霍格莫德之行，不會有任何特别的事情發生。”

“希望如此。”西弗勒斯幹巴巴地說，“最好的情況是波特可能認為拉攏你就能離莉莉更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