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我就該搞事業，不能帶半點戀愛腦。”

“那我說點正事。”辛少伯正色道。

“嗯哼？”

“我幫你解決那個叫仇荏的女人。”

“不要，”裴姜熙堅決地回絕了，“那是姑娘之間的事，用不着你插手。”

辛少伯蔑然不語。

片晌之後，他氣勢洶洶地說：“要不你還是去偷一條裙子換上吧。咱輸人不能輸陣啊。”

“閉嘴吧你！”裴姜熙緊咬銀牙，一字一頓地說。

*

裴姜熙遲遲不出現，隻有那柄從不離身的四明劍放在了場中。

場地中央，仇荏泰然自若地拿起四明劍，打量着劍鞘的做工。她認定了是李元亮把劍送了來，給自己作禮物。她四下看了一圈，沒找到李元亮，但也不是很在意。

拔出了劍，仇荏隻是簡單地揮舞了幾下，觀戰的弟子們便爆發出一陣呐喊。她得意地笑了笑：“這樣的寶劍，果然還是配我最好。”

再看向評判席，門主和幾位長老意興闌珊，甚至有兩位已經閉上眼睛打起了哈欠。

這也是自然的，本來就是一場沒什麼懸念的、極其無聊的比試，況且對手也不會來了。仇荏暗暗心想。

看向門外的天色，仇荏覺得差不多是時候了。她高聲說：

“門主、諸位長老，師妹許是怯戰了。”仇荏看了看門外的天色，高聲道：“不如宣布結果吧，免得耽擱了大家的時間。”

“這……”

門主左右看了看，正要開口時，卻被一道從殿外傳來的聲音生生打斷了。

“誰說我怯戰了？”

那是一道拿捏得恰到好處的傳音。

大殿的每一個角落，無論遠近，聽到的聲音大小都是一緻的，而且每一個字都無比地清晰。

閉目養神的兩位長老頓然睜開了眼睛，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看向大門的方向。

“看來仇師姐很中意我這柄四明劍啊，就這麼急着要帶着我的劍走嗎？”

“你怎麼沒和我們說過門裡還有這樣的小輩。”幾個長老看向門主。

門主的表情有些複雜，他壓低了聲音說：“幾位叔父，小侄也是将将知道。”

在衆人的矚目下，裴姜熙從大門處漫步走到演武堂的中央，向仇荏伸出了右手。仇荏的臉上既是驚訝，又是厭惡，那是極其扭曲的一個表情。

“既然師姐這麼喜歡四明劍，不如我們來做個賭約好了。”

“什麼賭約？”仇荏冷着臉收劍入鞘，把四明劍扔還給了裴姜熙。

“如果師姐今天赢了我，我就把四明劍讓給師姐。”

仇荏擰着眉，臉上掠過一抹輕蔑的神色。“難道你真以為能赢我。”

裴姜熙撇了一眼被仇荏的擁趸團團圍住的賀子明，她故意靠近了仇荏，悄悄地說：“賀師兄把你的死門告訴我了。”

仇荏也轉過頭望向看台上的賀子明。

“門主、諸位長老，盛會難遇。”裴姜熙就恭敬地向評判席作揖：“我與仇師姐想立一個賭約，給各位長輩同門助助興。”

“哦？你且說來，我們聽聽看是什麼樣的賭約。”

“如果仇師姐赢了，弟子手上這柄四明劍就歸師姐所有。”

“瘋了吧，這不是把好劍拱手讓人嗎？”人群之中一片嘩然。

門主向下壓手，示意衆人肅靜。

“你須得想好了，這四明劍并非尋常佩劍。不可沖動行事。”

“弟子已經想好了。”

門主頓了頓，十分鄭重地問：“好。那如果你赢了呢，你想要什麼？”

仇荏卻是冷哼一聲，藐然地說：“就憑她。”

“如果我赢了，”裴姜熙瞥了一眼仇荏，說：“就讓仇師姐就叫我一個月的‘小師姐’好了。”

“就這樣？”

“就這樣。”

這時坐在門主身邊，年歲最高、須發皆白的長老仰天大笑，眯着眼睛說：“有趣，有趣。你們這樁賭約，老頭子幫你們見證了。”

“師叔……”門主下意識地想要阻攔，已經來不及了。

“小仇，你意下如何啊。”長老轉頭看向仇荏。

此時仇荏的臉已經漲得通紅，這個賭約在她的看來，這是對她不折不扣的羞辱。

為了如此輕佻的賭約押上四明劍，明顯就是沒有将她放到眼中。

“弟子自然是同意的。”仇荏強忍着怒火，“隻是師妹可要小心了，步子不要邁得太大。”

“好！”長老朗聲說，“那比試就此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