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洪看見馬有元有些驚訝,呵斥道:“你上來做什麼!”
還不等馬有元回答,短劍再次貫穿了他的身體。
這一次象無刺穿的是右胸。短劍還沒拔出來,象無就向上跳開,從天梯方向斬來的兩道劍意将馬有元一分為五,四處飛散了。
馬洪瞬間漲紅了眼,嘶吼着沖向象無。
監兵身形一動,從馬洪的身後,一劍貫穿了他的脖頸。
象無穩穩地落回了地面。
“我們果然很合得來,英雄。”監兵打趣說,濺上了血滴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好久不見。”象無運氣将短劍吸回到手中,對着血宮的二人點了點頭。
監兵環顧四周,說:“三打四,怎麼樣?”
“和之前一樣。”
“不過這次可得下死手了。”
“同意。”
~
铮铮的撞擊聲在開闊地上回蕩。幾招過後,雙方誰也沒有占到便宜。
長生殿的四人暗暗調整了位置,把象無三人圍在中央。
“壞了,”監兵看向百步天梯的方向,說:“他們好像在拖延時間。”
象無說:“丐幫的人一時半會上不來。”
“你們真是我的英雄,太可靠了。”監兵高興地說:“回頭替我跟你的朋友道謝。”
“丐幫的人确實上不來。”
兩人都沒想到俞會接了話,而且他看起來霍然松弛了不少。
俞會拍了拍手,咬牙切齒地說:“小子,你殺了我的哥哥,真是讓我好找啊。”
又有三個人,從不同的道口進入開闊地上了。每個人的腰間都挂着長生殿獨有的青色玉牌。
“俞大人。”隻見幾人向俞會拱手,恭敬地喊道。
俞會點了點頭,命令道:“這個瘸子留活的,其他兩個格殺。”
話音剛落,和尚已經行動起來了。隻見他手掌對着空中向下一壓,千鈞的重力頓時壓在象無一行的身上,叫人動彈不得。
“不好。”象無大驚,這和尚正是曲家庭院中偷襲他的人。
“諸位上吧。”和尚大喊,“我的須彌掌對你們不會有影響。”
衆人急行向前,果真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一直站在旁邊,什麼都沒做到孟章猝然吐出一口鮮血。
“師兄!”監兵焦急地大喊。
長生殿的人已經來到了孟章的身側。
說時遲,那時快。監兵一個閃身,挑飛了那人的一隻手臂。
~
“怎麼回事?”俞會大驚。
“我确實對三個人都施加了須彌掌。”和尚說:“這兩個人有邪法,傷害都是那個男人在承擔。”
俞會立刻冷靜了下來,命令說:“兩邊一齊動手,我倒要看看你保得了幾個。”
長生殿分作兩撥,同時向象無與孟章襲去。
象無試圖運起真氣抵抗須彌掌的壓制,可經過接連的消耗,他現在的狀态連當初曲家院子裡的自己還不如了。
監兵以一敵三,将孟章護在中央,交錯進攻的劍意已經劃破她的腹部和手臂。飛散的鮮血,濺到了半跪着略顯疲态的孟章側臉上。
象無念起了佛經:“自為自救護,自為自依怙。若人能調禦,如禦者調馬。”
三個人從三個方向,殺向了象無。
月亮閃了一下。
奮力壓制象無三人的和尚隻覺得脖頸處掠過一絲涼意,随後眼前的世界就天旋地轉起來。
“風。”一個柔婉的聲音響徹在開闊地的上空。
一陣憑空産生的風圍繞着象無與孟章,把長生殿的六人吹散開了。
“煙。”
頓時間煙霧升騰,所有人都丢失了視線。彌漫的霧氣中傳來了一聲慘叫。
“什麼人在裝神弄鬼!”俞會朝天罵到。
“雨。”
一時間煙霧盡散,天空中竟下起了瓢潑大雨,狂暴的雨點打得人生疼。沒一會兒,雨勢猛地收束,所有的雨滴向着同一個人湧去。
那人悲鳴着,仿若經曆了千萬次錘擊,如爛泥一般癱到了地上。
“雪。”
空氣中立時凝結出了數道冰晶,旋轉的冰晶帶着劍意向着長生殿的衆人襲去。剩下的五人激發出各自的劍意,全力抵禦。
終于,又一個人滿是傷痕地倒下了。
“陰。”像是宣讀判詞一樣的聲音繼續響起。
霎時間雷聲大作,一道驚雷劈到地面。這時所有人才從強烈的光線中,艱難地看到一點女子的身形。
驚雷平貼着地面劃過,又一個人重重地倒下。
“晴。”
話音剛落,先前的種種異象,頃刻間煙消雲散。
俞會緊繃着神經,卻發現什麼也沒有發生。再看向周邊,一行七人如今隻剩兩人。和尚的屍首還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身後陡然傳來一聲哀嚎,俞會回過身,隻看到濃濃的蒸汽沖天而去。等到蒸汽散盡,那裡隻剩下了一副慘白的骨架。
“晚。”
月亮閃了一下。
“好久不見了。”女子在俞會的耳後輕聲說。
“你!”俞會終于知道了女子是誰,但他再也發不出聲音了。他臉上的表情,最終定格在懊悔與恐懼。
監兵緊緊地抓住孟章的肩膀,不停地掃視四周,細密的汗珠從她的額頭滑落下來。
女子的一隻手搭在象無的肩膀上,說:“我可沒教你被别人圍住的時候念經等死啊。”
象無心中霎時升起了無限的歡喜,涕泗交頤。
“俞會我自己解決了,”林珍娜溫柔地看着這個比自己高了許多、眉毛鼻子皺成一團的男人,笑着說:“你還欠着我一件事,得還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