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諜戰片，女主角有點像你這種溫柔外表的特工，台詞不多，氣質拿捏住就行，但是導演用不用我不敢保證。”

“成交！”她幹脆利落地拍闆，“我夢見你了我會說……你偷聽我心聲也不準亂說。”

程曜笑得像隻偷到魚的貓，“我保證。”

談完正事，夏栀拎起包站起來，“我先走，你十分鐘後再走，别被狗仔拍到了。”

“好。”程曜看她走出門，忍不住想，剛才那句“誰要跟他談戀愛”，搖搖頭笑了。

夏栀走進會所的電梯，剛按下樓層鍵，旁邊站着的男人讓她愣了一下。

他戴着黑色鴨舌帽和口罩，身形挺拔，手裡拎着一個吉他包，莫名有點熟悉。

她試探着開口：“你是……陳禦？”

男人一怔，摘下口罩，露出一張清俊的臉，笑得溫和：“夏栀？好久不見，沒想到在這兒碰上。”

夏栀笑了笑，梨渦綻開：“是啊，你最近忙什麼？新專輯？”

“籌備中。”陳禦聳了聳肩，語氣輕松，“你呢？聽說你和程曜又吵架了？”

夏栀翻了個白眼：“别提他，煩人精一個。”

兩人聊了幾句，電梯門開了，一起走出會所，在門口揮手告别。

夜風微涼，夏栀裹緊外套，絲毫沒注意到停車場角落裡一輛黑色轎車裡，有人舉着相機，對着她按下了快門。

車内的男人撥通電話，低聲說：“葉女士，拍到了，女方的正臉很清楚。你看怎麼處理？”

電話那頭，葉雅楠的聲音冷得像結了冰：“我要他們身敗名裂，一個都别放過。”

聚光燈下，程曜穿着件黑色襯衫，耳釘閃着冷光，面對記者的麥克風，嘴角勾着笑，語氣卻深情得讓人頭皮發麻——“夏栀？她是我的女朋友，我們交往三個月了。”

台下記者瘋狂按下快門，閃光燈晃得她眼花。

她想沖上去反駁，嗓子卻像被堵住，隻能眼睜睜看着鏡頭怼到她臉上……

夏栀猛地從夢中驚醒，心髒像是被什麼抓了一把，砰砰亂跳。她睜着眼盯着天花闆，一臉生無可戀。

“什麼叫‘我們已經交往三個月了’？程曜你瘋了嗎？”她嘟囔着翻身坐起，披上睡袍，咬牙切齒地抓起手機。

指尖在屏幕上飛快點了幾下，電話撥了出去。

電話響了三聲接通，伴随一聲含糊的低哼：“……喂？”

“程曜，你怎麼回事？”

程曜聲音迷迷糊糊：“……你誰？”

“你女朋友。”夏栀氣得頭頂冒煙，冷笑一聲，“夢裡的，還是你自己說的。”

程曜：“……”

“你在夢裡對着記者說我們交往三個月了，我要你澄清，知道嗎？現在就澄清！”

“哈？”程曜終于從夢遊狀态清醒，“你半夜打電話，是因為夢見我造謠你是我女朋友？”

“對！”夏栀義正辭嚴，“你為什麼要污蔑我？”

電話那頭沉默兩秒，然後傳來他慢吞吞的聲音，帶着剛睡醒的慵懶：“你是不是白天饞我饞得太明顯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夢聽着怎麼像你幻想我告白？”

夏栀：“你、你别自作多情！我是被你的騷操作氣醒的！”

“好好好，我保證——”程曜聲音一轉，壞笑浮現，“如果将來真有這采訪，我一定說是你倒追我。”

“你——你敢！”夏栀氣到開始說反話，“你敢說，我就敢把你耳釘全拔下來當手串！”

“啧，我的耳釘很貴的。”程曜笑得低沉，“你舍得？”

夏栀恨不得從電話線裡伸出手掐他，偏偏這人一副貓睡飽了的語氣，慢條斯理，還帶點無賴。

“程曜你别以為你能聽見我心聲就能為所欲為！”

“我冤枉啊，”他打了個哈欠，“……你确定造謠的是我？聽說夢是潛意識的反應。”

夏栀：“——哔——”

第二天早上，陽光剛透過窗簾縫灑進房間，夏栀還窩在被子裡睡得迷迷糊糊，門鈴卻像催命似的響個不停。

她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發，揉着眼睛去開門，嘴裡還嘀咕：“誰啊，大清早的擾民……”

門一開，經紀人馬修站在門口，穿着件風衣，臉色卻黑得跟鍋底似的。

他推了推金邊眼鏡，劈頭蓋臉就是一句：“夏栀，你老實說，你是不是當小三了？”

夏栀愣在原地，睡意瞬間被炸飛：“哈？馬修哥，你是不是得神經病了？”

馬修松了一口氣，擺擺手：“沒當就好，沒當就好！快，打開手機，看微博熱搜！”

夏栀皺着眉，抓過手機點開微博，熱搜榜的前三條像三記重錘砸在她腦門上：

#夏栀陳禦疑似戀情#

#夏栀插足陳禦婚姻#

#國民初戀人設崩塌#

她點開第一條，裡面是一組偷拍照片——昨晚她在會所門口跟陳禦告别的畫面，角度暧昧得像是深夜私會。

評論區已經炸了鍋，罵她“綠茶”“小三”的評論被頂到最前，粉絲和黑粉掐得昏天黑地。

“什麼鬼？！”夏栀瞪大杏眼，手指攥着手機都發白，“陳禦？我們就是聊了兩句！這也能上熱搜？”

馬修揉着太陽穴，語氣無奈：“栀栀，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傻？陳禦結婚三年了，他老婆葉雅楠是圈裡出了名的醋壇子。這照片一出，她不炸才怪。”

夏栀咬了咬唇，腦海裡閃過昨晚停車場那輛可疑的黑色轎車，心頭一沉。

偷拍……這事怎麼看都不簡單。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馬修哥，這事我來處理。你先幫我穩住公司，别讓公關亂發聲明。”

馬修點點頭，臨走前叮囑：“你悠着點，别再惹上程曜那種麻煩精，熱搜已經夠亂了。”

夏栀欲哭無淚，“程曜？提他幹嘛？我現在是恨不得離所有男的八百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