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歧先前讓鄧頌收他當玩物,大家也覺得他在癡人說夢。
最後鄧頌真收了他。
萬一呢?
就像聞歧說的,讓他試試也不損失什麼。
嶽彪收回拳頭,“給你一次機會。你聽好,我最厭惡别人涮我,要是修不好,你腿也别想要了。”
聞歧:“先把我室友扶起來。”
擁有麻痹異能的犯人說:“老大,他不可能會修,就是騙咱的!”
嶽彪給他一個嚴厲眼神。
那人沒辦法,再次将胳膊搭上伍蒼二人肩膀,氣不過道:“彪哥脾氣好,我們可不是。要是修不好,整個112牢房都要跟着遭殃!”
伍蒼恢複行動力,急急道:“聞歧,你、你……行不行啊?”
聞歧接過他的話茬:“行得不得了。”
他沖嶽彪擡了擡下巴,“瞿達的義肢在你們那嗎?帶我去看看。”
“在。”
嶽彪一行人浩浩蕩蕩“押”着聞歧往前,伍蒼不放心,拖着程久一塊去。
出了飯堂門,聞歧和112其他犯人大眼對小眼。
瘦高個帶着幾個兄弟鬼鬼祟祟蹲在外面,被逮個正着,舌頭都捋不直:“老、老大。”
他們明顯想進飯堂救聞歧,但三兩句話間局勢改變,嶽彪不找茬了。
意想不到的展開讓他們很懵,好像在說:我是誰?我在哪?咋肥四?
聞歧擺擺手讓他們回去,一路來到牢房3樓。
瞿達義肢上的血已經洗淨,聞歧拿着義肢前後左右地端詳,仔細摩挲義肢的紋路。
他動作不疾不徐,沉靜得像一幅畫,看得人着急。
嶽彪不耐煩道:“你在搞什麼鬼名堂……”
他的眼睛陡然睜大。
聞歧不知怎的用手一勾,竟拆下了大臂一塊外皮。
再行雲流水地抽出一個小盒,裡面是一整套精細的折疊工具。
“啊??”想開罵的大夥都驚呆了。
“不是,再來一遍,剛是怎麼弄的?”
“我眼花了麼,這是什麼,魔法?”
有人常年混迹賭場,熟知出千技巧,笃定道:“絕對是障眼法!”
他自己也佩戴了義肢,模仿聞歧的手法,摸半天摸了個寂寞。
他這才讪讪一笑,“咋、咋弄的啊,還有這種操作?”
衆人面面相觑好一會兒,同時有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聞、聞歧不會真能修吧?”
有人當即打趣:“李瓊波,你剛不是說要倒立吃……”
李瓊波就是麻痹伍蒼和程久的人,不服氣地嘴硬:“不可能,拆下一套工具是瞎貓碰上死耗子,離修義肢還有十萬八千裡!”
話音剛落,瞿達的義肢在他面前被完全拆開,露出錯綜複雜的精密零件。
李瓊波:“……”
連嶽彪都驚訝地張大了嘴:“不是說拆義肢要動态密碼嗎?”
伍蒼更是:“??”
聞歧不是一個小菜雞嗎,怎麼可能會修義肢!
聞歧做事很專注,隻搭理了一句,“這個怎麼說呢,你可以理解成有一個後門,我從後門進去,權限很高。”
嶽彪沉穩點頭:“哦,後門啊。”再不亂說話了,小心啪啪打臉。
李瓊波十萬臉懵逼:“什麼後門?後什麼門?門什麼?”
嶽彪沒好氣地拍了一下他的頭,“還愣着幹什麼?還不把家夥弄到5樓去,下面這麼吵鬧,動不動被打擾,人家怎麼靜下心來修義肢?到我宿舍去,地方寬敞,想怎麼修就怎麼修。”
李瓊波愣愣道:“是!”
放風時間囚犯可以出入所有牢房,隻要得到牢房主人的允許。
聞歧跟着嶽彪到了510,寬敞舒适的客廳映入眼簾。
客廳的面積有兩個112那麼大,比獄警宿舍的客廳都大。中間擺了一張深綠色長沙發,對面是投影牆,放着影視作品。
塑料茶幾上擺着新鮮的香蕉和蘋果。
這在監獄之外是爛大街的無聊水果,可進來海心之後,伍蒼再沒見過任何水果,眼睛都看直了。
“我的媽……這也太舒服太豪氣了,2人一間,還有單獨的卧室。”
伍蒼小聲說:“橙衣囚犯不用上工,每天就是坐在宿舍看片,吃吃水果,這是坐牢嗎?他們是享福,我們才是坐牢。”
他克制不住内心的羨慕之情:“什麼時候我也能住上這種豪華的房子,我也想當橙衣……”
他做了做白日夢,偏頭去看一直沒搭話的程久,卻見程久極其冷靜,沒有表情。
轉頭看聞歧,聞歧也不見激動,在沙發上随便找了個座位坐下。
伍蒼:“……”鄉巴佬竟是我寄幾。
他看了又看,還是覺得不可能,小聲嘀咕:“難不成聞歧真會修義肢?可惡,說好一起當鹹魚,最後齁鹹的隻有我。”
嶽彪趕其他人出去,伍蒼二人不放心也不能久留。
他們轉身的一刻,聽聞歧在後面喊:“伍蒼。”
伍蒼轉身,兩個蘋果迎面抛來,他趕忙接住。
啊啊啊,是蘋果!
從抓他入獄到進海心,已經一個月沒吃水果了,拿到蘋果口水就控制不住地分泌。
程久更久,至少3個月沒吃過水果。
伍蒼幸福地咬下香甜脆的蘋果,清甜的果香味在口腔蔓延,他當場化身牆頭草:“當鹹魚就當鹹魚,跟着聞歧有肉……有水果吃!”
他那麼高興,把程久感染得笑了。
嶽彪手下有些不滿,盯着修義肢的聞歧,不敢蛐蛐。
要是能修好義肢,别說幾個水果,聞歧想要星星,彪哥恐怕都會給他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