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蒼:“……我的反射弧比他短,謝謝。”
其他人陸續回神,說話都比平時慢幾拍。
“真不動了,好像連呼吸都沒有了。”
“怎麼可能幾下就被撞死,德哥可是橙衣囚犯!”
“一定是我的幻覺,不可能讓聞歧一個E級菜鳥奪衣成功吧?”
盧開德的手下都瘋了,瘋狂呼喊盧開德的名字。
“德哥,起來!”
“德哥,不可能,給我起來把聞歧弄死!”
“一定是戰術,故意的,是想給聞歧來個出其不意!”
躺在地上的人一動不動。
他們不願接受事實,用命令的口吻說:“聞歧,看一下德哥是什麼情況,快去!”
聞歧歪頭一笑:“可是我不敢诶。”
盧開德手下:“……”
不敢你把人撞成這樣?
指望不上聞歧,焦急的他們隻能抓住袁富,讓袁富開門進去查看。
袁富面色白得像鬼,尚處在會被獄警懲罰的驚惶中,魂不守舍地被衆人推上前,下意識開了鎖。
“快看看德哥還有沒有氣,把他弄醒!”
袁富丢了魂似的停在聞歧身邊。
聞歧:“去吧。”
袁富嘴唇顫抖,抗拒道:“我不去。”
盧開德手下的人一個個兇神惡煞,狂拍圍欄,鐵栅欄發出“哐哐”巨響。
“不去就死,你不去,我們就把你弄死!德哥,快起來!”
盧開德倏地睜開眼睛。
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時,他撐起身,迅猛無比地朝聞歧攻去。
誰能想到,他根本沒死,還虛晃一槍,在聞歧放松之時偷襲!
聞歧在和袁富說話,注意力沒從盧開德身上下來過。
四周沒有别的遮擋,他閃身躲在袁富身後。
袁富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滿臉是血的盧開德貼身,喉嚨飚出一線血。
他雙目圓睜,痛苦倒地,血流不止。
嶽彪心驚膽戰,大喊道:“盧開德手上有刀刃,他違規帶刀!”
“什麼?!”
“聞歧,快閃開,危險!”
囚犯在監獄之内不能攜帶任何武器,違者重罰,對決時默認沒有武器。
盧開德作為橙衣囚犯,明知故犯,竟把武器藏在兜裡。
李瓊波是個脾氣暴的,當場破口大罵,“不要臉,竟然藏刀,這是違規!取消資格,這場挑戰立刻停止!”
嶽彪也罵:“A級對E級還要用武器陰人,惡心巴拉,孬種!”
他們立刻往門口沖,想把聞歧撈出來。
既然盧開德不當人,他們也沒必要遵守可笑的規則。盧開德現在是一頭被激怒的獅子,還有武器。
他暴怒之下殺了一個袁富,聞歧挨得起幾下?
嶽彪在房間側面,離得稍遠,被一群盧開德的人擋着。
義肢幫來的人不多,盧開德那邊卻是全體出動。
異能者組成的人牆短時間無法突破,更别說這些人故意阻攔,明明那扇門就在眼前,他們卻被擠得動不了。
時間就是生命,每過一秒,聞歧生還的機會就少一分!
李瓊波恨得牙癢,對這種下三濫的做法唾棄至極,不假思索地動用異能。
“讓開,你們這些傻逼讓開!”
他麻痹了好幾個,可現場人擠人,被麻痹的無法倒地,他怎麼都擠不出去。
沒時間了,沒時間了!
外面人聲鼎沸,112牢房的人都在為聞歧沖鋒,各個焦急萬分。
“聞歧,頂住!”
“一定撐住!”
他們實時關注着房内的局勢,用盡全力往前擠時,透過阻攔者手指、腋下的縫隙查看。
盧開德殺了袁富,片刻都沒停頓,撲向聞歧。
他臉上盡是血,模樣十分猙獰,錯眼間到了聞歧面前,對着聞歧的脖頸一劃!
刀刃在空中劃出一條死亡弧線。
聞歧後退半步,卡住盧開德的手腕,快如閃電,戳中盧開德手背上幾個穴位,動作漂亮而淩厲。
他卸去盧開德的力,在盧開德武器脫手的一刻,将那把小小的匕首捏在手心,反手一抹。
盧開德眸中盡是不敢置信的愕然。
聞歧往側邊一避,躲開了盧開德飛濺的血液。
“哐當”一聲,兇器和盧開德的屍體同時落地。
現場的哄鬧被靜谧取代,推搡的人群自發安靜,不管是敵方還是友方,都是一副靈魂出竅的模樣。
死了?
盧開德死了?
就這樣被聞歧,被這樣一個身形單薄的E級廢物殺了?
這是他們的夢嗎,怎麼還不醒?
他們不敢相信,哪怕這件事就發生在他們眼前。
人們面面相觑,在其他人臉上看到了同樣的震撼和驚愕。
這可是奪衣挑戰。
是從來沒有任何人成功的奪衣挑戰!
聞歧到底是什麼人物?
一個E級的新人,竟然赢了奪衣之戰,一躍成為新的橙衣,踏入新的階層,站在所有灰藍衣囚犯之上。
海心監獄的曆史,在今天被改寫!
聞歧慢條斯理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慢慢往外走。
他身形挺拔,臉上含笑,是當之無愧的全場焦點。
一片死寂中,伍蒼眼眶通紅,渾身熱血沸騰,激動萬分地大喊:“聞歧,牛!啊啊啊聞歧,你就是最牛的,你做到了,你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