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們對聞歧佩服得五體投地。
被獄警踩在腳底慣了,頭一回有犯人不把獄警放在眼裡。
怎麼回事,感覺好爽。
一部分犯人卻覺得聞歧太心高氣傲,二星獄警在監獄權利極大,弄死他隻是一句話的事。
聞歧諷刺的态度那麼明顯,傲慢的獄警們臉都黑了。
縱然被測試結果驚到,477号也拉下了臉,帶電的警棍對準聞歧,橫眉怒目。
“你說什麼?給兩分顔色就開染房,你以為你是誰,橙衣了不起,B級了不起?你也看不看看,海心有多少橙衣,有多少B級!不服管的雜碎,還敢當着長官的面嚷嚷,你配嗎?”
477擡起警棍就要教訓聞歧,一聲斥責劈頭蓋臉地澆下。
“退下!”
金發獄警發話,477号吓得一縮,低頭讓到一邊。
“沒有規矩的東西,我沒命令,你想幹什麼?要是再讓我知道你為難聞歧,你也不必在這了,滾去守禁地。”
477面無人色,雙腿都軟了,頭恨不得垂到地上。
金發獄警含怒的臉轉向聞歧,變得和顔悅色:“别理他們,聞歧,哪裡不滿意隻管說,在我面前不要拘束。”
聞歧把囚衣和手環随意放到桌邊,“我就問,我赢了奪衣之戰,這麼久了,有誰能做到?你說我不配,還有誰配?”
477号噎得臉紅脖子粗,頂着全場注視的壓力,伏低做小道:“我說錯了,對不起。”
竟能讓獄警當衆給犯人道歉。
這在海心曆史上,也是前所未有!
犯人們興奮極了,讨論愈發熱烈。
聞歧直視金發獄警,冷淡道:“這就是你們的待遇,把我扔在車間裡,給兩件破衣服就打發了。讓我搬宿舍,連個給我鋪床的都沒有,難道我自己動手?”
他神态欠揍得很,獄警們如鲠在喉。
金發獄警卻說:“當然,強者的手是用來收割别人性命的,鋪床這樣的小事怎麼能做。聞歧,你挑兩個人幫你搬,替你把新宿舍收拾好,怎麼樣?”
聞歧挑刺:“兩個怎麼夠?一個鋪床的,一個掃廁所的,一個擦地的,至少三個。”
他的得寸進尺讓犯人們又震驚了一波。
這、這也太大膽了,不要命了嗎!
放眼整個海心,誰敢和二星獄警叫闆?
别說二星了,甚至沒有犯人敢和一星獄警讨價還價、出言不敬!
出人意料的是,金發獄警沒有一點生氣,十分好脾氣。
“那就三個,讓他們好好幹活,打掃衛生到你滿意為止,必須讓你在五樓睡得舒坦。”
聞歧聳了聳肩:“要是我認床睡不着呢?”
“這個簡單,你在112牢房的床鋪給你留着,隻要你想,随時回去睡。”
金發獄警的耐心無窮:“知道你不愛上工,這樣,以後你不想來可以不來,沒有獄警可以限制你,好不好?要是有哪個獄警為難你,你直接找我,我把聯系方式存在你手環裡。”
金發獄警每說一條,犯人們的震驚就多一分。
找人給聞歧鋪床搞衛生,給他留着一樓的床位,已是旁人想都不敢想的偏愛。
二星獄警把私人聯系方式給囚犯……這是什麼異想天開的事?
這相當于當衆宣布,聞歧他罩,再沒有任何一個獄警敢為難!
他可是二星獄警,淩駕于鄧頌、岑爾這些炙手可熱的獄警之上,是監獄高層!
這一切,甚至不用聞歧主動求。
聞歧用看不上眼的态度,輕飄飄得到了一切。
其他犯人已經嫉妒瘋了,恨不得在這裡挑戰聞歧,趁他還沒達到A級,先下手為強奪下他的橙衣!
金發獄警見聞歧不說話,一錘定音道:“就這麼定了,既然你是奪衣挑戰上來的,那我定一個規矩。未來一個月内,任何人不能挑戰聞歧,否則,你們身上的灰藍囚衣也沒得穿,明白嗎?”
那些惡向膽邊生的犯人們愣住了——他們沒想到,金發獄警偏袒成這樣,連這一點都想到了,替聞歧解決了所有後顧之憂。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聞歧的親兄弟!
一個星期,聞歧坐火箭升到A級。
給他一個月,他會成為怎樣的龐然大物?
根本不敢想。
給了這麼多特權,聞歧才有點滿意的樣子:“正好,我腰酸背痛的,回去補個覺。那我走了,有事再找你。”
金發獄警笑眯眯道:“當然可以。”
聞歧看了程久和伍蒼一眼,讓他們跟上。
程久上前扶起瘦高個,伍蒼拿上新囚衣,跟在聞歧後面。
金發獄警目送聞歧走遠,心頭的激越遲遲無法平複。
他叫了幾個獄警進會議室。
負責2車間的獄警上前一步,“聞歧這幾天上工,每天交的礦晶很少,合理懷疑,他偷偷帶回去吸收了。”
金發獄警贊賞道:“難怪。”
鄧頌蹙眉:“長官,您是不是對他太縱容了。”
金發獄警挑眉:“你是你的玩物?眼光真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