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是三分鐘。”
顧詩言斜倚在玻璃圍欄邊,隻要一低頭,宴會廳一樓裡的情況一目了然,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從大門處走進來的四人:“三名新人一名老手,看起來情況不錯。”
陷在沙發裡的南君儀沒太大反應,側了側頭:“想下去打個招呼嗎?”
“不急。”顧詩言聳了聳肩。
南君儀沒再說話,轉而看向不遠處的海報屏,屏幕已經更換完新内容,美麗的碧海白沙眨眼間就被一座看上去讓人心生不安的療養院取代。
是這次下船的線索。
與許多宣傳屏幕裡播放的内容相似,這間療養院也有數張海報不斷在屏幕上來回滾動。
屏幕上的療養院從外景深入到内景,一條陰暗的長廊之中脫落的牆漆滲透出血絲,而忽閃忽滅的燈光下,盡頭處布滿幢幢鬼影。
不管怎麼看,這座療養院顯然已經荒廢多年了。
這樣的宣傳屏遍布這艘郵輪大部分的公共場合,在宴會廳一樓裡的宣傳屏更大更長,帶給人的沖擊感更強,因此樓下驚魂未定的新人才剛進門,就被吓了一跳。
顧詩言将新人的反應盡收眼底,這裡面說不準有她以後的同伴,多了解些總不是壞事。
領隊的老乘客一眼就看到了顧詩言,臉上的血迹還沒擦去,他揮舞雙手呼救,“顧姐!江湖救急!”
顧詩言沖他擺了擺手,算是回應,回頭邀請南君儀:“要一起來嗎?可愛的新人在樓下等着我們。”
“提醒我下次别對你太親切。”南君儀漫不經心地喝了口咖啡,“免得你每天都在胡思亂想,認為我會陪你做這種事。”
顧詩言聳了聳肩,她的腳步跟聲音一同在樓梯上響起:“别擔心,那是其他人的任務,跟你們沒什麼關系。你們才剛上船,起碼會有七天到半個月的休假期。對了,先自我介紹下,你們好,我叫顧詩言,和你們一樣都是這艘船上的乘客,你們呢?”
“觀複。”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緊接着另外兩個人也猶猶豫豫地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顧詩言的腳步聲很快隐入了地毯之中:“既然你們已經經曆過一次任務了,這部分的内容想必不需要我多說了。現在你們已經成為這艘郵輪的乘客,或者旅客,随便怎麼叫,總之這艘船現在開放的所有公共區域,你們都可以免費使用……”
“請問。”一個急促的男聲打斷了顧詩言,“什麼叫成為乘客?難道我們不能回家嗎?或者……或者下船呢?我想知道要怎麼樣才能下船?”
“沒有辦法。”
“什……什麼?什麼叫沒有辦法?你在跟我們開玩笑嗎?”
“沒有人跟你開玩笑。”顧詩言聳了聳肩,“你們所經曆的一切并不是結束,而是一個開始。小說看過嗎?完成任務,上船,然後再下船完成任務,這艘郵輪的規則就這麼簡單。”
“可是……”一個纖細的女聲詢問,“這樣做有什麼用呢?為什麼需要我們去做這些事,去面對那些……那些恐怖的東西?”
顧詩言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沉吟片刻:“……沒人知道。它如何挑中我們?為什麼需要我們做這些事?那些任務從哪兒來,我們都不知道。也許你們可以找到答案?噢,對了,你們應該在進入的時候就拿到了吧,那張邀請函?”
沒人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