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玩具熊的兩個人都求證似的看向撕下來的破布,果然已經碎成了好幾半,線頭都還留在上面。
“你這都能看清?”路華月問。
時景煥:“?”
時景煥挑挑眉,突然理解了這麼多玩家戴眼鏡的原因。雖說玩具熊與他之間的距離不算近,但也不至于連細節都看不到。
“那也不能一直撒棉花啊,誰知道這些東西經曆過什麼……”被打斷了的4号玩家扁了扁嘴,不太服氣地說。
這話倒也說得對,一直沉浸在表演裡的玩具熊動作放慢,勉強把4号玩家的抱怨當成了勸誡。
她手上扒拉棉花的動作漸漸停了下來,擡頭看向正前方。
大家都順着玩具熊的視線看向瘦子,這才發現如此混亂的局面它竟然出奇地安靜,還在一旁默默看戲。
“很遺憾,投票未超過半數,本輪任務作廢。”
瘦子收拾好看戲的心思,繼續冷聲宣布,但似感有趣的表情出賣了它現在的想法。
本輪正式以玩具熊的鬧劇收場,她狼狽地把撒出去的棉花絮攏到懷裡,又一點一點塞進身體,表演了一場華麗的“多此一舉”,唯一的作用就是滿足了她的表演欲。
“下面進行第四輪遊戲。”
瘦子滔滔不絕地按照流程重複,簡從生隔着一個人,小聲問玩具熊:“告訴我,你有生命嗎?”
玩具熊很高興有人願意跟她說話,但這個問題讓她有點糾結,想了半天才回答:“你猜。”
簡從生:“……”
他還想盡可能地套出點信息來,瘦子不知何時移動到了身後,連個腳步聲都沒有,連帶着旁邊的4号也吓了一跳。
“這位玩家,天黑請閉眼!”
直到所有人閉上眼睛,瘦子才邁着步子回到了圓桌前,模糊難辨的眉毛皺成一團——3号玩家似乎知道的太多了。
……
“天亮了。”
“本輪沒有玩家死亡,請各位開始投票。”
瘦子看着7号玩家,接着又好像想起來什麼,從兜裡掏出個小旗幟台子放在他面前,遊戲越來越像樣了。
“老規矩,這輪到你出任務。”
7号玩家任憑它動作,沒有伸出手去接。
“這次需要五個人對吧?暫定2、3、4、6、7吧。”路華月按照順序一個個排除,在說出6号玩具熊的時候,遭到了其他人齊齊投過來的視線,她解釋,“剛才不是說查過了嗎,這熊不是反方陣營的。”
“話是這麼說,但是6号看起來很不正常啊,誰也不知道投票的時候會發什麼瘋……”
說話的人小聲嘀咕。
路華月不理會這抱怨,選擇從右邊開始發言。
“好了,這一輪我看的是4号玩家的身份牌,可以說是幸運麼,在最後僅剩的人中終于查到了反方陣營。”簡從生笑得苦澀。
這種極小概率的事也是很難得,值得特地拿出來玩笑一下。簡從生對6号沒那麼多糾結,接着将重點放在了玩家身份上:“目前隻有1、7、8的身份還不确定,三個人裡面選出一個反方陣營的重任就交給隊長了。”
簡從生大緻講了講他的推測,最後靠在椅背上,大有聽天由命撂挑子不幹了的模樣,路華月撓撓頭,也很想跟着撂挑子。
“個人認為兩場的身份重複的概率很小,我偏向于1号是好人。”時景煥秉承着悶葫蘆的本性,本輪發言依舊很簡潔,狠狠肯定了簡從生的觀點。
簡從生對此哭笑不得。
……
“前面的人都醒醒好嗎,6号隻能投‘成功’啊,總比投‘失敗’要好點吧?”敖翰林将話題拉了回來,一門心思向着路華月說話,“隊長應該也是因為不想浪費查出來的結果,我們再成功一次就可以結束遊戲,何必冒着風險選不靠譜的人……”
遊戲即将進入尾聲,最終的結果很大概率就從這一輪定勝負,重擔偏偏落在路華月的肩膀上,愁得她臉都皺成一團,直到現在聽到好話才舒展了些。
或許是敖翰林牆頭草的屬性太過明顯,衆人臉色都不算很好。
“這位玩家,發言結束了嗎?”
瘦子趁着空隙打斷敖翰林的“讨好”。
“還沒有,你别急。”
敖翰林為他的路姐激情發言過後,唾沫星子噴了滿桌。他咽了咽口水才繼續道:“其他我沒什麼好說的,反正現在都有一個壞人被3号查出來,我們隻能看這局的命了……”
話還沒說完,簡從生眉頭微微皺起,擡頭看向結束發言的敖翰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