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月翎本來都要暈過去了,聽到這句話,他又硬是把眼睛睜開了,想親眼看虞貴妃是怎麼滾的,結果卻看到了更爽的一幕——
因為虞貴妃沒有異議,二皇子卻有異議。
他想不通自己在後宮中風頭一時無兩的母妃,為何每每到了皇後跟前,氣勢就會弱上三分,連聲線都不敢揚高半點,可在私底下裡,她對皇後的态度又不是這般。
二皇子耳濡目染,對皇後壓根沒有太多敬重之意,平時裡還嚣張慣了,當即就不滿地瞪向了皇後。
然而知子莫若母,虞貴妃約莫很清楚自己的兒子是個什麼德性,不等二皇子開口頂撞皇後,她就揚手重重給了二皇子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
二皇子都被打蒙了,捂着臉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顫着聲問虞貴妃:“……母妃?”
虞貴妃剛要開口,皇後的鳳目便瞥了過去,睨着他們母子倆居高臨下道:“二殿下都多大的人了,性子還是這般毛毛躁躁的,也不知是像了誰。虞貴妃,你真得好好管管他了。”
“……臣妾謹遵皇後娘娘教誨。”
曲月翎聽着虞貴妃低聲下氣的服軟話語,備感悅耳動聽,終于肯松下那口吊着的氣,放心暈過去。
不過暈之前,他又在想一件事:自己是不是認錯了男主啊?
怎麼他感覺雍容華貴的皇後娘娘都比男主梁初景要更有魄力呢?
而這一暈,曲月翎不知道自己暈了多久。
總之等他睜眼醒來時,頭頂又是那片熟悉的綠了。
“宿主,你醒啦?”系統搖着狗尾巴撲到床邊,“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要命了……”
曲月翎摸着自己幾乎要餓凹陷下去的小腹,虛弱道:“我感覺我快把自己消化沒了……”
“那不至于,你也就三天沒吃飯而已。”系統告訴他,“再說了,我們這種頂級牛馬,劇情隻要沒走完,餓上一個月都餓不死呢。”
“……”
曲月翎瞪狗。
可惜青年眼珠漂亮得就像一抹融化的綠翡,毫無威懾力可言,系統最多把高馬尾變成低馬尾意思意思一下,不會像與容冽對視那樣被吓成光頭狗。
并且系統随後又道:“你這三天也不是完全什麼都沒吃,容冽天天一下課就來照顧你呢,給你喂藥喂米粥,孝得令人心疼,也許你大冬天的說想吃鯉魚,他都能馬上脫.光衣服去卧冰給你釣魚吃。”
“他和你一樣,都是好寶。”曲月翎欣慰極了,“不枉我說出那麼尴尬的台詞去護着他。”
“是的。”系統說,“皇帝聽說這事後,已經免了之前對他的懲罰。”
曲月翎起床坐在圓桌旁,一邊吃着宮人們端上來補身的藥膳,一邊繼續問系統:“那虞貴妃和二皇子呢?真被禁足了嗎?”
“真的不能再真了,連皇帝去幫虞貴妃求情了都沒用。”系統對此事也感到十分驚訝,“皇後說,要等虞貴妃把二皇子教得識禮數了,才會解除對她的禁足令,所以二皇子這兩天都很老實。”
虞貴妃的父親是衛祁的鎮國元帥,兄長是戍邊大将,說一句權勢滔天也不為過,而小宛之所以會和衛祁和親,就是因為上一任國君死後,繼承小宛皇位的是曲月珠與曲月翎那昏聩無能的皇長兄——曲月隼。
曲月隼本事沒有,野心卻不小,一繼位就對周邊小國發動戰争,妄圖成為一代始皇,結果窮兵黩武耗空了國庫。
打到衛祁時,還被虞家父子敲得滿頭是包,接連敗退,最後不得不以聯姻求和。
因着這段曆程,虞貴妃自始至終沒把曲月翎放在眼裡過,但她不是針對曲月翎,她是誰都看不起,仗着家族勢力目空一切。
幸好虞家滿門英烈,就出了她一個奇葩,虞氏父子則對皇帝忠心耿耿,從不居功自傲,而梁懷徽在治國方面雖然沒有建樹,卻也不是昏君,他對虞氏父子很是信任,平日又會認真聽取文官大臣們的建議,也很敬重他太傅的女兒,即出身文官世家的皇後,所以前朝後宮基本都很安甯,沒出過太大的亂子。
當然,曲月翎認為梁懷徽的後宮能平靜,最關鍵的還是皇後能治住虞貴妃。
“牛啊,不愧是皇後娘娘,這手段就是了得。”他佩服道,“虞貴妃是不是有什麼把柄在她手上啊?怎麼見了皇後就跟見了主人一樣聽話呢?”
系統得到指令,豎起前肢給曲月翎敬禮:“等我再在宮裡遊蕩偷聽幾日,看能不能得到什麼線索。”
“好狗寶,好狗寶。”曲月翎彎腰把系統抱進懷裡撫摸狗頭。
誰知剛順了兩把毛,屋外又傳來一陣令曲月翎頭皮發麻的熟悉呼喚:“弟弟~越妃弟弟——”
曲月翎手一滑,不小心揪掉了系統的幾根狗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