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說什麼。”不就是怪她貪慕虛榮,攀龍附鳳,狗嘴裡還能吐出更長的象牙嗎?“隋言,你和我從來就沒開始過,而且我和周錦筵已經結婚了。”
“你給我寫了情書,怎麼不算開始。隻要我沒說不行,就不算結束。”
不得不說,隋言的愛深不見底,他隻愛自己。對待自己像初戀情人般,别人說什麼都不聽。
錯是自己親手造成的,喬茉隻能妥協,但留了退路。“下班吧。你把情書帶着。當面說清。”
喬茉隻想回到過去,狠掐當初寫信的那雙死手。
午飯後,周錦筵來了信息報平安。這也是喬茉這一天中唯一的安慰,不過他該是落地就投入工作了,否則按照周錦筵的脾氣一定會打視頻過來。
相處兩個月,周錦筵帶給她的安全感比和隋言相處四年都要多。喬茉再次慶幸,幸好當初隻寫了封情書。
快下班時喬茉手機又響起,她開始懷念小時候,媽媽沒有手機也能找到她的日子。
“茉茉,快下班了吧。”雲姨如媽媽般溫暖的聲音,在這特殊的歸家時刻總讓人生出滿滿的牽挂。
“快了快了,馬上就走了。”
雲姨像在廚房裡,叮叮當當的,隻聽聲音晚飯就會很豐盛。“做了芋蒸螃蟹,你最愛吃的……”自從媽媽去世後,喬茉再沒體會過有人催着回家吃飯的感覺,她幾乎是含着淚挂了電話。
同事們都走了,齊妍離開前叮囑她注意安全,也忙着和男朋友約會去了。
喬茉鎖了門,在車流湧動的路邊看見了一臉憔悴的隋言。
總有人稍不如意就像全天下都欠他的一樣,隋言即如此。
“喬茉,即使我當初不告而别,你也不用這樣報複吧。”
喬茉一愣,她什麼都沒做,那一巴掌也算報複嗎,“隋言,有人說過你自戀嗎?”
隋言摘了眼睛,還是一副溫文爾雅的謙謙公子,可話卻難聽得很,“你現在做什麼都抹不掉當初對我的感情。”Z&Y收購前,周錦筵辭退了他。為了湊錢和别人聯合收購Z&Y,他把市中心的房子抵押了六百萬,結果那夥人卷錢跑了,他如今是個居無定所的無業遊民。
“這就是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一個淡綠色信封扔在喬茉臉上。
她趕忙撿起,拆開,眉頭皺得更緊,看向對面男人,“你騙我。”
淡綠色的信封裡是一張白紙,喬茉多想當初塞進去的也是一張白紙。
隋言輕蔑一笑,“想要回那封信也可以,把錢還給我,再讓你老公把禁令解了。”現在沒有設計公司錄用他,已經一星期了,隋言四處碰壁。
他是瞞着家裡抵押了房子,逾期就要睡馬路了。
“我沒有錢。”喬茉找不到更貼切的詞語,形容面前之人的無恥程度,“他的事我也從不參與。”
隋言上前一步,喬茉連忙退後,正靠在櫥窗上。
來往的行人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以為是小情侶鬧矛盾,有好事的還駐足偷聽幾句。
“堂堂總裁夫人會沒有錢,他馬上就是國棉集團董事長了,這點兒錢不過九牛一毛罷了。沒想到你還真有手段,一攀就是棵大樹……”
“我們是正常夫妻關系。”喬茉壓着心口憤怒,她隻想要回那封信。
一聲嗤笑,輕易遮住了她的辯解。
“不就是要我後悔嗎,現在目的達到了。”隋言說得惡心而坦蕩,“你不喜歡他,我可以和你保持一段時間。”說着目光掃向喬茉受傷的膝蓋,鄙夷道,“也不懂得憐香惜玉。不過咱們關系不能公開,還和以前一樣……”
“隋言,你不要臉我還要呢。”喬茉推開他,扭頭就走。
隋言緊跟上來,不依不饒,“你要是不配合,誰都别想好。我手下留情才沒把信交給周錦筵……你想想後果。”
“你威脅我?”喬茉停下腳步。
此時不僅籠罩在隋言身上的濾鏡碎了,他整個人在喬茉眼裡都是割裂的。
“也不算威脅吧,合作而已。”隋言說得輕松,“别以為我不知道,當初沒有周錦筵,你早被木雅開除了,怎麼能有獨立工作室。幫我把錢要回來,到時候你一樣有去處。”
人來人往的街頭,喬茉又掄起了巴掌,隋言半邊臉上紅紅的巴掌印,而她隻感覺手要折了。
隋言捂着臉,不敢相信又被喬茉打了。當初那一耳光以為喬茉在周錦筵地盤的虛張聲勢,如今大庭廣衆又被扇了,他一把拎起喬茉胳膊“打上瘾了你還……”
喬茉恨自己的教養,做不出比扇耳光更過分的事。像隻被欺負的流浪貓,露出最鋒利的獠牙和爪子,對着隋言的胳膊和脖子就開攻。
路邊有人出言阻止,喬茉像聽不見一樣,隋言躲閃不及好幾個地方已經火燎燎地疼。
“茉茉!!”
路邊停過一輛豪華商務,喬茉循聲望去,半開的窗子露出一雙和周錦筵五分相似的黑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