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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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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正毒時,滿庭芳勒馬停在茶棚陰涼處。給馬兒喂了幹草和水,之後又繼續趕路,直到次日殘陽染紅天際時,才終于趕到古鐘驿渡口。

古鐘驿位于兩河交彙處,船隻比尋常的渡口往來更多,因着商販往來,渡口做生意的也不少,天南地北的稀罕貨物,鎮上更有數不清的酒樓客棧、賭坊、青樓,讓這個小鎮時時散出市井煙火氣。

即便燈籠次第亮起時,河岸酒樓裡笙箫竟壓過更夫梆子聲,遠勝白日喧嚣。

怎麼看,也不像匪盜橫行。

滿庭芳得到答案後,并未在此停留,銅錢叮當換得缰繩後,踏浪無痕橫渡江河。

随意挑選一座杳無人煙的山頭,正巧在内找到一處不知荒廢幾年的破廟。在破爛的泥塑下挖出一個洞,撲上幹枯樹葉,再将一塊千年玄冰放在腳旁,再躺了進去,蓋上石闆。

石闆轟然扣死後,阖眼,念訣,随後元神出竅。

魂體下墜的刹那,萬千鬼爪撕開她左肩。那些青面獠牙的惡鬼如同餓虎撲食,撕下塊魂肉便囫囵吞下,創口騰起的青煙引得更多鬼影躁動。

滿庭芳并指斬斷三具鬼身,斷肢卻化作黑霧重聚。

鬼潮如附骨之疽層層圍裹,毫無神智地攻擊她。

隻是一瞬,赤色衣衫已碎成褴褛,臂膀深可見骨的傷口正滋滋冒着陰氣。

忽有寸芒刺破黑暗。

等到了。

忽然間,就在她前方出現了一道透着微弱光芒的門。

她咬緊牙關,掌心凝了全身法力轟然炸開,硬生生在鬼牆中撕出裂隙。殘肢斷臂還未重組,人已擰身縮骨,貼着最後一絲縫隙撞進光門。

暗紅與深灰之間的天穹,像一鍋熬了千年的血粥。

陰森昏暗的街道仿佛有上千年曆史,破敗陳舊,檐角燈籠裡的藍綠磷火将苔痕斑駁的牌匾映得忽明忽暗。

濃霧像浸透屍油的裹屍布,纏住整條長街,讓這本就不算明亮的地方更加黯淡。

半透明的幽魂在霧氣中列隊前行,每個人的琵琶骨都被篆刻着冥府律令的鎖鍊,鐵鍊盡頭隐沒在濃霧裡,時不時傳來繃緊時令人牙酸的吱呀聲。

幽魂旁邊的黑白無常一手拿打鬼鞭,一手拿引魂燈。

這就是地府,卻并非真正的生死輪轉之地,至少……現在還不是。

四百年前那場災禍,讓掌管生死的泰山府君意圖挽救沉浮國運,也遭天道懲戒,就此失蹤。

無人引導的鬼魂也不得不鬼魂遊蕩人世,百年後,不知從何處來了一個生靈,他自稱閻君,創立地府,生死輪轉也再度有了秩序。

可這位閻君不像泰山府君那般,是天生的神通。為了梳理因果報應,閻君撰寫生死簿,設鬼門關、黃泉路、奈何橋……以此來容納所有鬼魂。

但地府人手緊缺,鬼差太少,至今仍然有許多鬼魂留在人間。

應需而生,滿庭芳做的便是替地府遴選鬼差,很快,她就在鬼差之中發現了很多熟悉面孔。

她随意抓住一名鬼差問道:“閻君可在?”

丙十七見了她,将頭轉了個圈,露出一張灰白又無一絲表情的臉,“閻君吩咐過,讓您去忘川河畔尋他。”

滿庭芳深深看了一眼這名鬼差,她對他還有幾分印象,那應該是兩百多年前的事了,自那之後,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他。

她張了張嘴,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反倒是丙十七瞧了她一眼,脫下身上的外袍,披在了她的身上。

她抓着衣裳,垂頭不敢看丙十七,“對不起,當年……”

但她還未說完,丙十七就打斷了她,“大人,你不會道歉,不是嗎?”

滿庭芳神色一暗,是的,她不會對他們覺得有絲毫抱歉,所有能做鬼差的鬼,都是身負罪孽者,丙十七也不例外。

她離開無名街,直奔忘川河畔。

忘川河灘長滿了彼岸花,但這花并非生來就有,而是閻君抽了癡魂的執念所化,希望能讓滞留地府的鬼魂早點投胎轉世。

花根纏着碎魂殘魄,開得愈豔的,底下埋的執念愈深。

大約是時日長久,彼岸花生出了靈識,有時也會因執念而産生暴動。

閻君為免地府鬼魂受其影響,在此劃下結界,除孟婆和閻君外,其他鬼魂都不得入内。

滿庭芳來到此地,正瞧見閻君赤着的腳踝陷在花泥裡,銅瓢舀起忘川水澆灌,偶時彎腰拔除雜草。

滿庭芳靴尖碾碎試圖纏上來的花須時,正聽見閻君冷玉相擊般的嗓音:“那個邪神的魂魄我已經收到了。”

他突然攥住朵暴動的彼岸花,“從他的過去中,我見到了一個你很感興趣的人。“

“是他打傷了畢雅。”滿庭芳幫他接着說了下去。

閻君将這個故事補充完整,“九十五年前,他遇上了畢雅,一眼就看出畢雅已經修煉邪法,但不知何故,他隻是重傷了畢雅,并未斬盡殺絕。”

滿庭芳感歎道,“這麼多年過去,他還是那麼厲害。”

閻君除完一片雜草後,往前跨了一步,拿出一支黑色毛刷和一張白紙,他用白紙将彼岸花包裹住,卷成漏鬥狀,随後又拿出小瓶懸浮在漏鬥下方,之後用毛刷刷了刷彼岸花,花粉随之掉落,盡數都進入了小瓶。

滿庭芳見狀,神色忽然變得難看起來,“你有多久沒有寫生死簿了?”

地府之中,隻有閻君能寫出生死簿,其他鬼差則依照生死簿來判定鬼魂生前善惡,以及帶回那些已死的鬼魂。

“以人間的時日來算,有一個月。”閻君并未停下,但說話時有短暫的停頓。

滿庭芳輕聲問道:“我的印象中,閻君并非玩忽職守的人,所以是什麼事讓你不得不停下撰寫生死簿那樣的大事?”

閻君并未回答她,以身份而言,他們一個是下屬一個是君主,以利益而言,他們僅為合作,縱有百般牽扯,都非可推心置腹的同僚。

所以他很直接就忽略了她的疑問,甚至,他可以順理成章反擊,“你師傅來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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