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大晚上能把陽台衣服看成阿飄的眼神,看什麼不覺得熟悉?”
何時骁推開店門,如同拎小雞般揪着何時青後頸衣服,“進來,給你結算工資,滾去上學。”
“嗷——我自己走!”何時青拖着長音,一臉不甘心地跟着何時骁走進店裡,并試圖為自己之前的行為辯解,
“我那此純屬是光線太暗才看錯的。欸欸欸,哥你别走那麼快啊,我腿要掄飛了。”
當晚,何時青躺在床上糾結了半天,還是沒忍住,給莊牧野發了條消息。
「時時青:bro,問你個事兒,如有冒犯,下次見面你揍我一頓當解氣。」
「牧:?什麼事這麼嚴重?」
「牧:而且,法治社會,請做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何時青看到這條樂出聲,他把放在枕邊肖霁川織給他的麋鹿玩偶拿來抱在懷裡,拇指指腹停留在和莊牧野的微信聊天頁面,反複推敲着合适的用詞,讓話看上去不那麼直白。
一陣删删減減,一條消息終于發了出去。
「時時青:就是啊,我是打個比方嗷!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你和書澈哥的關系,我還真的會誤以為你們是一對的呢,真的很般配。麋鹿神探悄咪探頭jpg.」
聊天框上方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莊牧野看到何時青發來的這條消息時,陳書澈剛好洗完澡。
他拉開浴室的門,身上還帶着潮氣,臉頰被熱氣熏得有些泛紅,眼眸裡的水光未褪去。
莊牧野看了眼,心髒快速跳動。他在手機上敲打了幾個字給何時青回過消息後,放下手機,起身上前拿起陳書澈随意搭在脖頸處的冬青色純棉毛巾。
“書澈哥,我來給你吹。”
陳書澈平日裡雖戴着一副眼鏡,但近視的度數并不高,穩定在一百五十度左右。
不過每次在他摘下眼鏡時,聽力都會不自覺地下降,直到他再戴上眼鏡,這種情況才會緩解。
在視覺聽覺的相互幹擾下,等他反應過來,莊牧野已經行動派地上手替他擦去正不斷滴水,洇濕肩膀一小片的發梢。
他動作輕柔,手指施在毛巾上的力度不輕不重,每一下都透着股視若珍寶般的小心翼翼。
陳書澈耳邊傳來毛巾摩擦在發絲上細微的沙沙聲,少年指腹有意無意地摩挲他耳後,有些發癢。
據說洗完澡是人防備最低的時刻,陳書澈鮮少與人在這時有過近距離接觸。他脊背僵直,神情顯然有些不自在:“沒事,我自己來就好。”
“哥放一百零八個心在肚子裡,相信莊Tony的吹發手法。”
莊牧野打開吹風機,熱風撲灑在陳書澈的後腦勺上,青年骨節分明的手輕柔地竄梭在他濕漉漉的黑發中,開着玩笑:
“保證給你打造一個絕美的高顱頂。”
“我要那個做什麼?”陳書澈被逗樂了。
他在說完這句話後,如同幼兒園乖巧的孩子般坐在實木的軟包矮凳上面,安安靜靜。
吹風機一般放在電視機旁與牆面同色的汝窯立體櫃子裡,平日用的話把吹風機的插頭就近插在和電視機共用的插座闆上,既方便又省時。
陳書澈視線落在電視機黑屏上映出的身影出神,兩人離得很近,青年認真的神情落絲毫不差地全落入陳書澈的眼眸裡。
“哥,低個頭。”頭頂上方傳來聲響,陳書澈收回視線,乖乖的執行。
初秋的天氣帶着絲沉悶,間接縮短了吹發的時間。
“好了。”
客廳裡吹風機運轉的“嗡嗡”聲前腳剛停下,後腳莊牧野的手機瘋狂震動起來,在茶幾上蹦着迪。
消息直彈個不停,陳書澈微眯眼睛:“小牧,你手機......”
“沒事哥,臨近開學,班級群裡的消息我開了消息提醒。”莊牧野沒掃一眼,随口扯了一個無關緊要的謊。
好在陳書澈沒深究,隻是點了下頭。
“啊啊啊啊啊!”尖叫雞·何時青裹着蠶絲被在卧室的床上扭動成麻花。
他手機的微信聊天頁面上,莊牧野說的話被何時青一連串的消息頂到最上面——
「牧:我也覺得很般配,正準備追。」
「時時青:嗯?!」
「時時青:嗯?!」
「時時青:我就知道!!磕到真的了!(麋鹿抹淚jpg.)」
「時時青:我要當軍師!請黨放心,我這個軍師靠譜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