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兩天原本應該算得上風平浪靜。
上一個大任務剛告一段落,下一個大任務還沒派下來,這兩天都是一些零碎的小任務,諸伏景光每天的出勤時間甚至不超過4小時。
他此時正坐在自己房間裡保養狙擊槍,順手從桌面上拿了茶包來泡,清爽甘甜的葡萄烏龍香氣在房間裡慢慢蔓延開來。
這些小任務單人即可完成,所以這兩天他和另外兩人的出門時間基本上都不一緻。
而從他聽到的聲響來說,顯然他們要比自己忙碌得多。
……這是為何?
在原本的世界裡,為了能獲得更多的情報,諸伏景光礙于人設雖然不會像表露野心的波本那般主動攬下任務,但也算半個勞模,隻要不是重傷到無法行動,基本上不會推掉任務,琴酒本着要壓榨每一個勞動力的原則也會給他派很多任務。
可現在被分到蘇格蘭身上的任務相比其他人顯然不多也不重,無論是翻找手機裡的任務痕迹,還是從萊伊和波本的反應來看,他這種狀态是理所當然的。
是因為他失語症的原因?諸伏景光不認為組織會有這種人文關懷的良心。
有卧底的嫌疑?雖然諸伏景光并不清楚自己身份暴露的原因,但追殺令來得如此突兀說明暴露的原因在外而非他本人,現在蘇格蘭本身便不是卧底,被懷疑的可能性更小了。
諸伏景光把槍支放好,感到有些餓了,打開手機看時間,卻發現之前被蘇格蘭藏進手機深處的那個号碼來了新信息:【兩個月沒回來了,今晚家裡人一起吃個飯吧,她會過去接你。】
短短三行字在諸伏景光心底掀起驚濤駭浪。
發信人到底是誰?
乍看是諸伏景光的親人所發,但他隻剩下諸伏高明一個親人,而無論自己現在是什麼身份,卧底還是組織成員,對方都不會用這樣的語氣去聯系他。
而且“她”又是誰?
諸伏景光又緊急敲了1207,問它有沒有見過蘇格蘭和除了任務搭檔以外的什麼人吃飯。
系統先是說沒有,以防萬一看漏了什麼又認真扒拉了一下,或許是以兩個月為頻率的事情算不上日常,于是再次遺憾告知諸伏景光說它沒有相關資料。
這兩天再次仔細把蘇格蘭房間和通訊工具都翻找過兩三遍的諸伏景光不禁皺起眉來。
在他看來,蘇格蘭的人際關系和他的生活一般簡單,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像是天生的任務機器。
就在諸伏景光陷入沉思的時候,他的房門被敲響了。
“在嗎?”
是波本的聲音。
這可少見。
在門打開的那一瞬間,諸伏景光看到波本的一張黑臉似乎更沉了一點。
而1207戰戰兢兢的好感度提示證明了這一點:“降谷零好感度-2!”
諸伏景光:“……”我做錯什麼了,難道我不該開門嗎?
貓眼青年在和降谷零相處了将近20年後,第一次懷疑對方之前在自己面前那麼好懂說不定真的是因為他們之間親密無間的幼馴染關系。
于是他默默地準備又把門關上。
結果被波本用手按住了。
沒有真的打算用門夾波本手的諸伏景光停下關門的動作,用眼神詢問對方。
“周三那天我們一起出的那個任務,你有發現什麼異常嗎?”
諸伏景光垂眸想了一下,掏出手機打字進行語音播放:“沒遇到什麼阻礙,所以我沒發現異常。”
金發青年和他四目相對了幾秒後,又掏出一張照片給他看:“那你對這個人有印象嗎?”
正是那名原定替罪羊的男性。
同樣是短暫地思考後用手機回答:“看到他跟在目标身邊,其他沒了。”
他想了想,反問了一句:“怎麼了嗎?”
“這個嘛——”波本拖長了話尾,吊足人胃口後卻說,“我也不知道,隻不過是根據某位大人的指示做事罷了。”
這話大概率是真的,如果降谷零在核實真實性後已經付諸行動的話。但諸伏景光覺得波本也是趁機在找誰是那晚給他打電話的人。
既然公事已經說完,而顯然他們之間并無私事可談,于是波本松開了手。
就在諸伏景光準備重新把自己關在房間内的時候,“咕噜”的聲音像二重奏般在這間安全屋響起。
聲音來源:波本的肚子,以及蘇格蘭的肚子。
諸伏景光終于想起來,在收到那封來源不明的信息之前,他原本是要出房門做飯的。
至于波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