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從鼻子裡哼出一個氣音,破天荒地沒有反駁萊伊。
雖然他們名義上确實是經常一起行動的任務小組,但組織成員之間哪管彼此死活,無論是蘇格蘭特意折返過來找波本,還是萊伊也找了過來——雖然這人過來是因為蘇格蘭的求救,但這兩人都确确實實救了波本的命。
犯罪分子偶爾也要講究基本的人情往來。
畢竟他們現在是共同執行這個任務,所以波本還是把剛剛發生的大緻情況說了出來。
當時藤原小動作不少,但都被波本給擋了回去,來到那間地下室門口的時候,波本也擔心過裡面會不會有什麼危險,讓藤原走在前面,并且已經準備用别在領口内的行動耳機給萊伊和蘇格蘭互通進展。
結果沒想到門才剛關上,地下室裡忽然就放出煙霧,在完全遮擋視線的同時還帶着淡淡香氣,波本當機立斷地屏息,但這種藥物似乎也會通過皮膚滲透進去。
更糟糕的是,這裡被安裝了什麼簡易機關,有類似弓弩的東西穿透了波本的腿部。
在這種情況下波本被非常熟悉這裡的藤原給打了個措手不及,甚至連身上的兩把槍都被奪走,幸好藤原并不會用槍,好不容易謹慎地打開保險準備對波本下手時,蘇格蘭趕到了。
除了蘇格蘭發情期到來并且給自己打了抑制劑這件事沒提,其他情況波本都簡略提了一下。
萊伊一針見血:“為什麼蘇格蘭情況看起來比你還糟糕?”
波本眼也不眨地胡說八道:“他為了追捕藤原,下到藥物濃度更高的下一層。”
萊伊“唔”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現在把這人帶去組織的審訊室。你們兩個要一起去嗎?”
審訊室附近可能會有琴酒出沒,萊伊不确定後排兩個傷殘人士這種狀态下想不想見到那個看一眼就似乎能讓傷口加重的top killer,或者是想先去找醫療組。
波本似笑非笑:“去,怎麼不去,見到琴酒剛好可以讓他知道我們為了這個任務付出了什麼。”
這次任務的前期情報工作并沒有交給波本,即使波本從“貓”那裡得知這件事也不過是提前了幾個小時,根本不夠他調查清楚。
而琴酒那邊提供的情報不足顯然是他們這次大翻車的根本原因。
波本雖然也算組織裡的半個勞模,但他并非琴酒那種任勞任怨類型的勞模,他幹活,卻也要求高報酬或者各種隐性的福利,簡而言之就是,他很貴。
這次翻車的程度讓波本甚至有那麼一瞬間覺得琴酒是不是懷疑他是卧底想趁機把他幹掉,但轉念一想琴酒不至于一下子懷疑他們三個人都是卧底并且要他們全滅。
所以波本一定要跟琴酒好好算這一筆賬。
諸伏景光雖然完全沒表态,但他也想知道這次任務的變動是怎麼發生的,便默認了。雖然另外兩個人或許還以為他神志不清動彈不得。
去到審訊室的時候沒有碰到琴酒,波本“啧”了一下,卻沒有說什麼,而是和已經能勉強行走的蘇格蘭、萊伊把藤原關進了審訊室。
藤原雖然确實夠聰明,但是也足夠怕死,組織那些殘忍血腥的審訊手段甚至還沒用多少,甚至連吐真劑之類的藥物都沒用就把他知道的都抖落個一幹二淨了,包括但不限于剛剛蘇格蘭和波本吸入的藥物是什麼、組織的藥物放在哪、怎麼安全地拿到藥物、之前和他聯系的人說了什麼等等。
波本臉上的表情甚至沒怎麼變過。他當然不害怕藤原會說出什麼對他不利的事情,之前那通和藤原之間的電話隻是他的一次試探,别說透露己方信息了,連聯系方式都沒留。
迅速結束完這次審訊,他們把藤原關進組織的囚禁室裡,等确實拿到藥物之後再決定這人的下場。
組織的審訊室、囚禁室和醫療組之間的距離相差不遠,蘇格蘭曾經内心無數次吐槽這真是一條龍服務,生怕審訊出人命還能緊急去醫療組吊回一口氣。
醫療組那些人顯然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如果不強勢一點,治療的過程中會不會被偷偷當小白鼠都不好說。
要不是波本和蘇格蘭這次的受傷和藥物有關,不好去外面的醫院,是無論如何也不想踏進這裡一步的。
但誰也沒想到,他們在這裡見到的第一個人居然是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