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面相觑了許久——或許也沒有許久,畢竟琴酒也不算是非常有耐心的人,聽到琴酒帶了怒氣的聲音從手機裡公放出來時,蘇格蘭連忙舉起手上的棉簽和雙氧水以證清白。
萊伊用一種“我已完全了然”的表情和蘇格蘭對視了一眼,然後這樣斬釘截鐵地回答手機那頭的琴酒:“哦,蘇格蘭和波本好像在玩什麼角色扮演。”
蘇格蘭:“……”
波本:“……”
琴酒:“……”
所有人齊齊沉默了一陣,然後就聽到電話那邊傳來一聲巨響。
再然後就是伏特加摸不着頭腦的聲音傳來:“怎麼大哥忽然把手機給我……哦哦好的,大哥。”
伏特加清了清嗓子:“大哥問你們,下午交過來的藥物是不是你們中間有人動過手腳了?”
在他說話的間隙,萊伊已經拎着手機有幾分不情願地走到蘇格蘭和波本面前,而波本的聲音也非常不爽地及時傳達到話筒裡:“為了配合你大哥的多疑,我們這次特地三個人一起行動不說,還主動在衣服上放了攝像頭給琴酒實時傳輸我們的任務行動。還是說,琴酒也會走神?還恰好在有人動手腳的時候走神?”
波本人設擺在這,加上他并不屬琴酒管,目前隻是因為和蘇格蘭、萊伊組成搭檔小組才會情況特殊。
總之,他對琴酒講話也依舊秉持着他向來的陰陽怪氣,讓在場的另外兩人也想為他的精彩發言鼓掌。
電話那頭又安靜了片刻。
爾後伏特加的聲音似乎被敲打得更加嚴肅了:“就算是攝像頭,也會有拍不到的死角,你們又不能确保自己所有的動作都能被攝像頭捕捉到吧?”
諸伏景光現在沒有了卧底的身份,除了給降谷零傳遞消息,主要就是在自己的獨立任務裡摸摸魚,這種三人一起的任務,他是完全沒必要動這種手腳的,無論是掉包還是取樣,隻會百害無一利。
那麼到底是萊伊還是波本呢?
他擡眼望去,長發狙擊手的臉上還是那副淡淡的、讓琴酒和波本看了都會不爽的表情,完全看不出底下在想些什麼。
而波本也一副懶得理會琴酒這無理取鬧的模樣,除了想套回上衣結果發現上衣被蘇格蘭壓住時嘴唇翕動了一下,表情也毫無變化。
或許是這副不配合的态度惹惱了琴酒,電話那頭的聲音再次恢複成了銀發殺手的冰冷:“三個小時後如果我沒有得到合理的解釋,審訊室見。”
被琴酒挂斷電話之後,安全屋的客廳裡陷入了一片沉寂。
諸伏景光放下手裡的棉簽,拿起手機打字:“審訊室見?”
琴酒的意思是給他們一個内部找出有問題的人的機會,但諸伏景光對降谷零過于了解,對萊伊的脾性也摸得七七八八。
他們不會有人傻到坦白,也清楚自己做不到在目前這種地位看似平等的情況下從另外兩個人口中真問出什麼。
好歹搭檔有一段時間了,相處如何不提,至少心裡還是能承認其他兩人實力的。
因此諸伏景光才會這麼說。
萊伊點點頭:“那就審訊室見。”
他那雙綠色的狼眸看了一眼蘇格蘭,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轉身回房了。
客廳裡又隻剩下了兩個人。
安全屋内早就開了暖氣,波本自然不會覺得冷,他剛剛趁諸伏景光去拿手機打字的時候把自己的衣服拿起來重新套上了。
結果萊伊回房後,蘇格蘭又把他衣服給重新扒了。
波本:“……”
1207歡快地及時播報:“降谷零好感度+2!難道他喜歡被人脫衣服嗎,還是說他喜歡裸奔?”
諸伏景光:“……”
他幼馴染,應該,沒有,這麼奇怪的癖好吧?
肯定是眼前這隻降谷零變異了。
傷口被清理幹淨了,後續的步驟就快上許多了。
給綁帶打了個漂亮牢固的結,諸伏景光往後退到他和波本之間應有的距離。
沒有去看那身緊實的深色肌肉是怎麼再次被衣服遮掩住的,諸伏景光低頭打了一句話,然後把手機遞到波本眼皮子底下。
“以後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