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很了解她的音樂,甚至可以說出白晚哪一天彈的是哪首曲子。
應微言不由自主地皺了下眉,險些讓燒烤的簽子紮到自己。
應微言想了想沒再繼續問下去,想起自己漏了一件事,就問夜白楓橋有沒有白晚那個遛狗朋友的聯系方式。
令應微言意外的是,夜白楓橋也确實有,并且推給了她。
應微言加上女生等待回音的同時,又開始埋頭吃東西。
夜白楓橋沒吃多少,倒是把他那瓶礦泉水喝完了。
應微言一個人吃了快兩百的燒烤,酒瓶擺在一邊。
旁邊的大哥都歎為觀止,豎起大拇指:“能吃是福啊。”
應微言眯着眼睛咬着一串烤辣椒,燒烤店老闆端着一盤蘑菇過來放下:“來,這是你姐的哥哥在南邊采的菌子,飛機加快運過來的。我和你姐剛才剛吃了幾個,鮮得很,嘗嘗。”
應微言用一次性的筷子夾起一個塗抹了醬料的菌子,又把盤子往對面推了推:“楓橋老師試試。”
飛機加快運過來的菌子配上秘制的醬料,一口咬下去果然鮮得很,好吃到應微言想咬舌頭。
“好吃,特别好吃。”應微言肯定道。
“是吧,要說這菌子還是野的香,我們大興安嶺那邊也有很多野蘑菇,等明年有時間了,我也回去摘,你到時候也記得來吃。”
“謝謝哥和姐。”
應微言吃了第一個就忍不住吃第二個,随口問了一句站在旁邊的大哥:“姐姐是哪裡人來着?”
“滇市,盛産蘑菇和菌子。”
說完老闆就繼續忙去了。
應微言邊吃慢慢嚼着蘑菇,燒烤簽堆成厚厚一堆,手機突然一陣鈴聲響起。
應微言突然一頓。
她擡手揉了揉眼睛,看着手機屏幕上立起來跳舞的藍色小人。
突然出現的小人讓應微言有些懵,看着和電視裡藍精靈一樣的小人開始在應微言的手機上跳起了草裙舞。
肢體柔軟靈活,動作間也很有力量,甚至來了一個漂亮的breaking。
應微言試探着伸手戳了一下,跳舞的藍精靈被她的一戳戳翻了,就地打了個滾。
應微言連忙道:“對不起對不起。”
小人抱着手臂生氣,坐在還在震動的手機上。
應微言看了眼手機屏幕上有些花了的文字,手指又過去撥小人。
小人一生氣,一個分裂成兩個,從藍色變成了綠色。
應微言揉着頭:“麻煩你們讓一下,我接個電話。”
小人渾然不理,繼續分裂,直到占滿了一個桌子。
馬上就要溢到桌子下面。
應微言擡頭看向對面,夜白楓橋正皺着眉低頭看桌面,似乎是在想些什麼。
接着一伸手,做出一個撥琴弦的動作。
應微言看到小人的頭被他的手指彈了一下,一群小人一哄而上全都跳到夜白楓橋身上。
應微言都看傻了,夜白楓橋巋然不動。
他的手指在空中撥了一會兒,才擡頭問應微言:“你覺得我彈的怎麼樣?”
彈什麼?
并沒有聽到任何聲音的應微言僵硬了一下,看到小人摸了摸夜白楓橋的嘴巴,像是打算等他張開嘴的時候爬進去。
“你先别說話,繼續彈,我感受一下。”應微言不敢直接提醒夜白楓橋,怕小人看見。
夜白楓橋就點了點頭,默不作聲地開始撥桌子上在他眼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古筝。
應微言覺得頭頂的燈都開始旋轉,一擡頭發現頭頂挂滿了羊肉串和火鍋粉,還有洗好的大白菜。
一晃眼頂棚又變得空空,應微言用力眨了眨眼睛,終于又看到了頂棚上面串着的火鍋丸子。
早就聽說東北有儲存菜的習慣,應微言今天還是頭一次見到。
直到聽到了某一首熟悉的歌曲,應微言條件反射一般站了起來,對着突然出現的鏡子罰站。
應微言的意識回到了曾經的練習室,想起即将上台公演的舞蹈很難,而她還沒有學好。
所以隻能等大家休息了之後偷偷練習。
但是練舞室的門沒關好,應微言被查寝的前輩老師抓包了。
應微言看着左右架住自己的白衣人,迷迷糊糊道:“老師對不起,能再給我點時間嗎?”
“好好好,給你時間。”
“你還記得家人嗎?給家人打個電話。”
應微言心裡想怎麼還要請家長啊,忽然看到了前面同樣被架着的夜白楓橋。
隻要不是隻有自己被請家長就好。
應微言打開手機,在微信置頂裡挑挑揀揀,最後撥出去一個電話:“喂,爸。我被請家長了。你來一下。”
應微言沒想到自己第一次逃課就被抓了,現在她站在高中的辦公室裡,而她的班主任正恨鐵不成鋼地唉聲歎氣,說她糊塗。
應微言有些緊張,雖然家長很開明,但畢竟是為數不多的叛逆,她有點怕他爸媽克扣她零花錢。
手機對面的聲音有些嘈雜,大概是間隔了有十幾秒時間。
“你被誰請家長了。”
應微言皺了皺眉,怎麼她爸的聲音年輕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