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微言揮手說沒事。
這還沒事啊,趙傑把紙巾收了回去。
應微言雖然受學院派影響更深,入戲的時候永遠帶的是自己的真實感受。
手被趙母握着的時候,她有點想回家,有點想許老師。
情緒自己消解了一會兒,應微言很快恢複過來,看着婚車往前移動。
應微言演過結婚的戲,但跟這種真實婚禮流程一比,細節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沒有提前彩排,沒有固定的台詞。
應微言被趙詩雨帶着一個一個流程走完,直到站在結婚的酒店門口,應微言臉上的妝已經補了三遍,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五套。
跟玩換裝遊戲一樣,好久沒穿高跟鞋,應微言精力還充足,就是有點站不穩。
趙傑忙着應付賓客,雖然在家裡是食物鍊最末尾的人物,出了門就是趙家的三公子。
幾言語之間把看熱鬧的人怼得臉色成了一塊黑炭。
應微言站在一旁除了充當一個大方得體的樁,還要在人多的時候幫趙傑應付幾句。
拿錢辦事,應微言要讓趙詩雨這錢花得值。
趙詩雨不知道忙完什麼過來了,有點稀奇地看着應微言:“裡面在說我家弟妹伶牙俐齒的,你說什麼了?”
應微言說也沒說什麼,就是順着那些伯伯姨姨的問題問了回去。
“他家大兒子婚沒結呢,兒子都好幾個了。”趙詩雨一副得勝的樣子,“幹得漂亮,等下喝酒你别去他那桌,肯定要為難你的。”
賓客迎到半程,有人找過來讓應微言去換妝換造型換衣服。
換鞋的時候發現腳被高跟鞋磨得通紅。
伴娘姐姐發現了,看了眼鞋盒裡的水晶鞋,猶豫了一下說換成拖鞋。
“反正婚紗下面是短褲還是拖鞋沒人能看見。”伴娘姐姐如是說。
應微言本來想接受好意的,換鞋的時候還是穿上了水晶鞋。
“忍忍就一會兒的事兒。”
既然形象都立到這裡了,也不差這麼一會兒,應微言踩着高跟鞋,問是不是可以走了。
婚禮流程還是那樣,主持人是趙詩雨,在上面一通演講,贊美世界、贊美國家、贊美生命、贊美地球,說的賓客是一陣陣叫好,老人們一臉喜氣洋洋。
應微言站在門前,等門打開,踩着音樂節拍朝趙傑走過去。
婚宴有一百來席,全是趙家的親戚,離主台近的全都看着這個漂亮又端莊的新娘子。
婚禮誓詞說完,花童把臨時按照兩人尺寸買的戒指拿上來。
台下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親一個,差點把節奏攪亂。
還好應微言反應及時,直接抱了趙傑一下,婚禮的主BGM适時響起,把雜音壓了下去。
全場掌聲雷動。
婚禮的蛋糕車上來的時候,應微言多看了好幾眼。
連趙傑握着她的手切蛋糕的時候都感覺她有點走神,問她是不是餓了。
就算是餓了,工作完成之前也不能吃啊,應微言十分遺憾地目送着蛋糕分出去。
好在換衣服的時候,有個酒店的工作人員送來了兩塊蛋糕。
趙傑問是不是他姐讓送的。
工作人員說不是,是一個婚宴的一個客人讓送的。
趙傑忙得有點沒胃口,看了一眼就膩了,應微言兩口三口把蛋糕吃了下去,擦了擦嘴角的奶油。
要不是盤子還在,趙傑會覺得這蛋糕沒來過。
敬酒服換上,應微言感覺自己松了口氣,婚紗穿那麼一小會兒,真是太累人了。
一看趙傑,在喝解酒的藥,準備上場喝酒。
喝酒是在外的應酬手段,面對親朋好友也不例外。
應微言望着不見邊的婚宴廳,覺得趙傑不如把酒換成水。
沒想趙傑拿起杯子就是喝,應微言的酒開始還被趙傑擋着,隻偶爾抿幾口。
第十桌的時候,趙傑就有點不行了,聞訊而來的伴郎扶着他說我來。
這桌應微言一看,感覺這桌不能讓伴郎來擋,就拿起杯子喊了幾聲叔叔伯伯,把酒喝了。
一杯酒打開了胃口,應微言第二杯就順暢多了,連着幾桌舉杯敬酒,嘴裡不差詞兒的喊人。
伴郎想攔覺得自己身份不合适,就隻能偷偷掐趙傑:“大哥,你清醒點啊。你還讓女生幫你擋酒啊。丢人啊。”
跟應微言喝酒的人心裡想的是,趙家看樣子是來了個管事的人啊。
應微言敬酒的速度快,趙傑緩了一陣終于緩過來,看着擋在自己前面的應微言,問伴郎這是神仙嗎?
伴郎說這是你的救命恩人。
應微言喝到現在臉有點紅,她放下酒杯捏了捏耳朵,耳朵也熱得要命。
還好她酒量不錯,好幾種酒和果汁兌着喝,誰上來也受不了。
應微言繼續往下一桌走,身後的趙傑一鼓作氣跟上她:“我來吧。”
趙傑的聲音都是浮着的,伴郎在他身後跟着,怕他暈倒砸到客人。
應微言拿起托盤上放着的酒,正想看下一桌是哪些人,該怎麼叫的時候。
猝不及防和一雙眼睛對上。
旁邊還有兩雙眼睛跟探照燈一樣對應微言虎視眈眈。
“這是誰啊。”趙傑在問伴郎。
伴郎低聲道:“姜謝辭,你哥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