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就是過意不去,溫棠人挺好的,而且他這樣做本來就不對!”
“如果把這件事給溫棠說了,我也知道自己會面臨什麼,畢竟許舟這麼年輕,能晉升這麼快,肯定也不會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陸道衡聽着周玄清的分析,點頭,“所以,你在良心和工作之間搖擺不定。”
周玄清縮在座椅裡,成了隻烏龜,“畢竟我也要吃飯嘛。”
他學了七年經濟學,出來就進了銀行,雖然每天都在抱怨,但也曾想過在這個行業闖出一番天地。
“周周,跟着自己的心走,我說過,你還有我,不用顧忌其他。”
周玄清轉頭看去,陸道衡兩手握着鍵盤,卷上去的襯衣下透着堅實的手臂,随口說出的話裡,卻能讓漂浮在空中的人,落到地上,鎮定心安。
“你真能把所有的錢都給我?”
陸道衡毫不猶豫,“現在就轉到你卡裡。”
周玄清連連擺手,“不用了,開玩笑的!我害怕。”
陸道衡抽空望他一眼,周玄清回他,“我們員工護照什麼的都得往上交,卡裡出現大額轉賬會被調查。”
雖然這隻是原因之一……
周玄清吐吐舌頭,不敢随便亂說話了。
進車庫的時候,剛巧進來一個電話,周玄清看見是4S店的号,在系統裡接了起來。
那邊說出事的車修好了,問陸道衡什麼時候過去驗收。
“周末來收車,謝謝。”
“好的,那陸老師,我這邊給您預約了周六上午,您看如何?”
陸道衡把車停在車位裡,應下後挂斷電話,才發現剛才聲音不斷的某人,窩在座位裡想事情想得出神。
“怎麼了?還在想那件事?”
陸道衡幫他開門,取下安全帶,“回家休息了。”
周玄清拉着他的手,不讓他走,“陸道衡,你那輛車,還會開嗎?”
“當然,”陸道衡一手撐着椅背,一手被他拉着,“車損有保險公司,換了新的零件,也重新貼了膜。”
“乖,你放心,不會有事。”
陸道衡以為,周玄清是因為出過事,所以心有餘悸。
又覺得這樣擔心他的周玄清,有些可愛,用額頭貼上去,一觸即離。
安撫他,“走吧,回家。”
進了電梯,周玄清還在和他商量,“這輛車就挺好的,能不能不開那輛啊?”
“那輛車說不定手感沒以前好了,而且你還沒恢複記憶,上路也很危險……”
周玄清唠唠叨叨一大段話,就是不讓陸道衡去拿車。
最後實在想不出别的借口,才堪堪停下。
進門後,陸道衡回頭看,隻見他安靜地脫鞋,臉上滿是不悅,連一直舒展的眉頭都變得皺巴巴。
更可愛了!
陸道衡把人抱起,開心道:“原來老婆這麼關心我啊?!”
“啊,放我下來!”
周玄清突然騰空,條件反射般地抓住陸道衡的衣服,“我還沒找到拖鞋呢。”
陸道衡把他放到沙發裡,去玄關處拿了拖鞋,給他送過去,又單膝跪地,幫他穿上。
“那依你看,那輛車要怎麼處理?”
周玄清撇嘴,“就不能一直放在那邊嗎?”
反正也放不了多長時間,上次複診的時候,醫生都說了,陸道衡的情況,等淤血全散,下次複查時,大概就能恢複記憶。
“或者賣掉?”
周玄清小心試探,“反正出過事的車子,也不吉利。”
抛開他不願讓陸道衡看到車,提前想起什麼這份私心外,為了他的安全考慮,周玄清也不想他再碰那輛車。
雖然玄學是封建迷信,但周玄清在這種事上,一向謹慎。
“可以嗎?”
少有的,周玄清帶着撒嬌的口吻,向陸道衡征求意見。
陸道衡跪在他面前,對上周玄清低頭的視線,像是他最虔誠的信徒。
“當然,聽老婆的。”
周玄清咬着唇,不好意思地看向别處。
推了推他的肩,“你快起來。”
陸道衡聲音輕柔,說出的話卻讓人心口怦怦亂跳。
“腳麻,你親親我,說不定就好了。”
周玄清伸手拉他,“……”
“胡說八道,腳麻就起來坐着!”
陸道衡見他根本沒準備親過來,順着他的力道,站起身來,好端端地坐到他旁邊,臉上有絲難掩的失落。
周玄清:“這不挺好?”
剛說完,就感覺有個涼涼的東西貼到了溫暖的唇上。
“因為老婆親了我的手。”
在周玄清沒反應過來時,陸道衡的手又放了下去,落到他的腿上。
感歎到:“真想快點恢複記憶,這樣就能知道我們是怎麼重新遇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