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那位玄光仙尊。
喜靜。
沈戾随意丢出幾顆成色上好的靈珠子在桌面上,輕點着頭:“你們分了吧。”
圍在她四周的美人頗為歡喜,拾起珠子後識趣地退開了:“多謝貴客。”
沈戾這才認真看向那位玄光仙尊,“請坐。”
她伸手向前,頗有禮貌地比了個“請”的動作。
玄光仙尊深深看着她,還在想她剛才的眼神,有驚訝,也有驚豔,除此之外就沒有了,那是完完全全看陌生人的眼神。
眼前人不認識她。
她看沈戾的臉,從眉到眼,從鼻子到嘴唇,幾乎是來回不斷掃視着。
将近五百年了。
好漫長。
但她怎麼都不會忘記那人的臉。
跟眼前人一般無二麼?
不是。
其實隻有七八分像。
可七八分已經足夠多了。
她握了握手裡的玄光劍,對上沈戾的動作,一點面子都不給,“閣下便是魔族魔尊?還未請教姓名。”
話倒是說得體面,可她眼裡冷意幾乎要溢出來,冷到能把人凍傷。
厭惡魔族到極緻,果然不假。
沈戾攏了攏衣服,也沒給她面子:“在請教别人姓名前,不應該先報上自己的姓名嗎?”
“夜歸雪。”玄光仙尊回答得很快,聲音依然帶着化不開的冷意。
沈戾一怔。
雖然眼前人沒說具體是哪三個字,但她聽到後腦海裡第一反應就是“夜歸雪”這三個字。
很美的名字。
她眼睛微亮,心裡這麼想,便也這麼說出來:“好名字!”
“到你了。”對面的夜歸雪不為所動,依然深深看着沈戾。
好無趣的女人。
沈戾剛因名字對夜歸雪生出的好感一瞬間散去。
她淡淡道:“沈戾。”
沈,戾。
夜歸雪按在劍上的手微緊。
台上樂聲不停,那些人還在舞劍,似是快要結束,那些人手裡的長劍往回收了收,帶出幾聲劍音。
夜歸雪擡頭看上去,眼裡情緒隐約又冷了幾分,“閣下對劍法感興趣?”
那倒不是。她又不練劍,點這一曲劍舞主要還是因為夜歸雪。
沈戾搖搖頭,正要說話,被夜歸雪先一步打斷:“既然感興趣,何必看那些人表演。劍法原也不是能夠表演助興的。”
“你可以自己親自來領會一番。”
她躍上那高台,“你們退下。”
舞劍的十來人愣住,手裡拿着系着彩帶、挂着劍穗的長劍不知所措,進而看向沈戾。
玄光仙尊大名鼎鼎,自然無人不識,隻是他們沒忘記一擲千金讓他們舞劍的貴客是誰。
沈戾擺擺手,不以為意道:“仙尊的話還是要聽的。”
十來人如蒙大赦,忙四散退開,将舞台留給夜歸雪。
“玄光仙尊!”
“快看,那是不是玄光仙尊?”
四周有看客激動的聲音響起。
也是,夜歸雪畢竟是玄清門仙尊,名聲比她這個多年沉睡鮮少露面的魔尊要大多了。
沈戾看上去,沈長笙口中喜靜的夜歸雪迎着衆人的目光,臉上表情沒什麼變化。
不,她壓根就是面無表情。
沈戾還要再說些不着調的話,夜歸雪淡淡看來,居高臨下,像是極力在克制着什麼,“你上來打赢我,我便答應陸瑤雙和沈長笙結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