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比仙尊要懂一些的。”
沈戾看着夜歸雪面上譏诮,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譏。
“你——”夜歸雪動了動手指,壓住想去拿桌面上玄光劍一劍刺過去的沖動。
“咳咳咳。”看她們一言不合頗有打起來的征兆,上官舞忙連咳了幾聲。
“上官閣主得了肺痨?”沈戾裝作不解。
上官舞:“……”
好久沒見到這麼會說話的人了。
她當做沒聽到,岔開話題道:“那沈姑娘現在說起這協議——”
沈姑娘。
這三個字一出,沈戾和夜歸雪同時一怔。
沈戾是覺得新奇,很少會有人這麼稱呼她,顯得她跟那些出身不凡地位高貴的世家子弟一樣。
夜歸雪是想到過往。
“那個,夜什麼雪。”
“夜歸雪。”
“哦,夜歸雪。”
“不是,怎麼忽然這麼冷漠?好好好,我不直呼你的姓名。咱們現在關系還沒到那地步。那,夜道友?怪怪的,聽起來好疏遠,我們都同生共死過了。不然夜姑娘?這就親近多了。”
确實是同生共死過。
後來都想對方死那種共死。
夜歸雪眼神冷冽。
“沒什麼,就說說而已。”沈戾往後一靠,整個人癱進椅子裡。
真的很相似啊。
上官舞看着她,忽而想到許多年前的事。
那時她還年少,還不是天影閣閣主,也不是天影閣少主,甚至連繼承權都沒有。
因為得罪了某位世族子弟,她被人追殺。
沈戾救了她。
但沈戾當時受了傷也打不過那些人。
于是她一把扯了自己挂在腰間的環玉,問那些人知不知道自己是誰,怎麼敢動她,是不是想被滅族。
那些追殺的人忙追問她是誰。
沈戾便回答,她是上官舞,是天影閣閣主唯一的女兒。
那些人震驚不已,左看看右看看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沈戾拉着她逃走。
過後她問沈戾怎麼敢那麼說。
她隻不過是天影閣閣主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
她死了還是活着,對天影閣閣主來說都不重要。當然也不會為了她滅什麼族。
沈戾卻說她說的都是真的。天影閣閣主當時确實隻有她一個女兒。她隻不過沒有說全而已。
上官舞想到這,便知道沈戾忽然說起協議的原因了。
她應該是為了給自己加層保障。
金銀台上她應付夜歸雪應付得困難,提防着夜歸雪再胡亂動手,強調她是魔尊好讓夜歸雪有所顧忌。
再加上協議。
若她說的都是真的,人族現在面臨一個大問題,那麼多修士辛苦瞞着卻被她知道了,她還是魔尊,大可帶着魔族趁人之危。
所以這還是對夜歸雪的威脅。
說服夜歸雪答應沈長笙和陸瑤雙結契。
沈戾隻怕從一開始就沒想着用和平說服的方法。
夜歸雪很快也想明白。
她看看沈戾,對面人四肢攤開沒有半點形象可言。
呵。
她站了起來,看都不看沈戾一眼直接就走了。
诶?
沈戾忙坐直起來,“夜——”
“天色不早了,有事明天再說吧。”夜歸雪的聲音在露台外響起。
沈戾:“……”
她看看天空,日光正盛,這是天色不早?
“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啊!”她搖搖頭,滿是恨鐵不成鋼。
陸瑤雙:“……”
沈長笙:“……”
上官舞:“……”
“咳、”她咳了一聲,想到沈戾剛剛的話忙止住,“既然如此,那就明日再說吧。我還有事,失陪。”
她也離開。
空闊的露台就剩沈戾、沈長笙和陸瑤雙三個人。
沈戾坐着。
沈長笙站在沈戾後面。
陸瑤雙在對面,原本是站在夜歸雪後面的,現在夜歸雪和上官舞都走了,她一個人,正跟沈長笙深情對望。
按理來說沈戾應該也離開把空間留給有情人。
然而她不。
她打量着陸瑤雙。
一襲白衣,跟夜歸雪差不多的顔色,在夜歸雪穿來是纖塵不染冷若冰霜,到陸瑤雙那卻是親和溫柔有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