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後,泠川似乎真的學乖了,每日按時起床,正常吃飯,時不時出去轉轉。
她也不像往常那樣胡鬧,反倒對顧時生疏客套了起來。
從前她會歇斯底裡地叫他的名字,如今隻客氣地管他叫王爺。
看到她如今平淡的樣子,顧時卻無端懷念起過去那個情緒激烈的泠川。
難道她真的被他吓乖了嗎。
他不覺得泠川的膽子真的那麼小,便起了疑心,她的身影在他眼中又變得飄飄渺渺,捉不住似的。
金盞卻難得的神清氣爽,她的姑奶奶終于不折騰人了。
泠川心裡怎麼想的她才懶得管,隻要不給她找事就阿彌陀佛啦。
那姑娘血氣太盛,又沒正地方可用,可不就是成天的折騰。
不過,泠川倒是沒有動不動毆打下人解氣的毛病,她的火全都是沖着王爺去的。
之前泠川跟王爺吵架,一花瓶直接差點給王爺開瓢,那架勢恨不能把房頂都掀了,吵完後又在屋子裡荒唐到半夜,第二天接着吵,這種事金盞在王府裡都見怪不怪了。
不過這義兄妹的名頭确實好用,若她是個小妾,敢把花瓶往顧時腦袋上砸可真是反了天了。
金盞可不覺得男女情情愛愛的事兒有什麼稀奇,泠川尋死覓活就是太閑了導緻的,隻要去碼頭抗上三天大包,嘿!什麼毛病都沒了。
忙完朝堂上的事,顧時得了空便來看看泠川,他見她隻一味的看着花出神,一時之間竟猜不出她在想什麼。
按理來說,他的婚事不成了,她應該高興才是,可是她既不暗喜,也不主動跟他親熱,反倒一反常态地斯文了起來,現在看着還真像位正經官家小姐。
他伸手去碰她的手,
“泠川,過來。”
她默默地把手抽了回去,對着他溫婉一笑。
顧時覺得自己像一拳打在了沙包上,說不出的别扭。
“泠川,我不逼你嫁人了,你不想嫁就不嫁吧。”
顧時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别扭地求她與自己和好,不應該是她主動來跟他親熱麼。
泠川搖搖頭,
“我遲早是要嫁的,還能賴在将軍府裡不走不成?”
顧時變了臉色,粗暴地抓住她的手,往屋子裡拖,
“泠川,事到如今你還裝什麼裝?”
原來她不是被吓破了膽,而是在故意晾着他,讓他心裡起别扭,對她患得患失,這樣她就能利用他的無助來拿捏他。
他憤怒但又不得不承認,泠川得逞了。
他想要像原先一樣親吻她,卻被她一歪頭躲了過去。
“泠川,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
他忽然覺得泠川一定會聲淚俱下地求他娶她,隻要她放軟身段好好求他,他也不是不能遂了她的願。
可她卻低着頭,小聲地說,
“抱歉,我無意中耽誤了您的婚事,那日是甄斐邀請我去遊船的,我一時沖動讓王爺丢臉了。”
她低着頭不看他的眼睛,就好似真的後悔了似的。
顧時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她就想把鍊子拴在他脖子上,倒逼他向她低頭。
“把衣服脫了。”
他隻冷冷丢下這一句話,他知道給泠川安排婚事的事傷了她的心,但他也絕無可能主動對泠川低頭。
她就像很驚訝似的,仰起頭,像隻純潔的小鹿一樣看着他。
“裝得跟你什麼都不懂似的。”
他失去了耐心,直接把她按倒在床上。
泠川一直看别的地方出神,卻不願意擡起眼皮看他一眼。
他受不了她裝出一副一動不動的死魚樣子,開始偏執且熟練地讨好她。
這事他很擅長,今日卻偏偏沒成,無論他使出什麼招數,泠川都提不起勁頭來。
“你今日究竟怎麼了,平日裡不都很喜歡嗎?”
他在她的耳畔輕輕問,
“是我位置沒找對嗎?”
泠川隻看着自己的手因身體歡愉而一張一合的樣子。
她似乎靈肉分離了一般,身子同往常一樣做出反應,靈魂卻飄去了很遠的地方。
他偏執地折騰了她一個多時辰,泠川既沒有索求,也沒有求饒。
她像個沒有生命力的玩偶一樣,被動地承受着這一切。
顧時感覺到了一種恐懼。
雖然他不願承認,但事實上他就喜歡她偏激的樣子。
雖然他也會因為她不停作鬧而感到煩躁,但煩躁之餘又會産生一種竊喜。
那是一種自己被确定地愛着的感覺。
他故意把她逼到極限,看她發瘋,隻有一遍一遍重複這個輪回,他才好暗暗從她的瘋狂裡品味出一絲被愛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