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
她神經質地扣緊了牙齒,瞪大了雙眼,手抓緊了那珊瑚擺件,又猛地對着他的頭砸了幾下。
“你别想……你别想在我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他的罪證已經在她肚子裡,他竟然還想用刺青在她身上留下别的證據。
顧時沒躲,也沒伸出手去擋上一下,一陣一陣的眩暈感和疼痛感讓他有些着迷。
他确實很喜歡這種感覺,他覺得泠川在非常激烈地關注着他,不停确認他的存在。
他隻抱着她的腰狠狠咬了一口她的脖子,血,淤青,牙印就在她的脖子上方昭然若揭。
“泠川,我得逞了……你看看我在你脖子上留下了什麼?”
他咬得很深,這個印子沒個十天半個月恐怕消不下去。
泠川的脖子一抽一抽地疼,似乎是砸得累了,便把那珊瑚擺件丢到一邊去。
門口的丫鬟叫萍兒,今天是她頭一天當差,便聽到屋子裡叮叮哐哐,吓得她趕緊去尋金盞姐姐來幫忙。
“金盞姐姐,我聽到屋子裡吵得很……似乎是……似乎是打起來了……”
金盞一臉見怪不怪的樣子,
“泠川姑娘跟王爺打架也是常事,你待久了便知道了。”
“哎,咱們王爺怎麼還打人呢……那泠川姑娘那麼瘦弱,能扛得住幾下子?”
金盞忍俊不禁,
“我還真沒見過王爺打泠川姑娘,恐怕不是那樣吧。”
“啊……”
萍兒被吓愣住,金盞彈了她一個腦瓜崩,
“回頭我去伺候便是,你去給花兒澆澆水吧。”
怕手底下的女孩子亂說話,金盞輕易不讓别的丫鬟進泠川的房間收拾,她屋子裡淨是些不三不四的東西。
她大搖大擺地走到泠川門口,敲了敲房門,
“泠川姑娘,您在裡面嗎?我能進去嗎?”
“哎呦,王爺怎麼也在,真是得罪了,參見王爺……”
她假裝不知道顧時也在裡面,急匆匆地便給他行禮,
金盞悄悄瞄過二人,顧時額頭上多了幾片淤青,泠川脖子上多了個牙印。
這些她都不在乎,關鍵是……滿地狼藉等着她來收拾啊……
金盞頓時怒從心頭起,卻又不好發作,硬生生把怨言吞回肚子了。
她出去拿打掃的東西,順便叫一個小厮送來一條抹額,遞到泠川手裡。
“姑娘,快把抹額給王爺戴上吧。”
泠川磨磨蹭蹭地找了條絲巾圍在脖子上,卻被顧時扯了下來。
“有什麼可遮遮掩掩的……你就這樣出去走一圈,讓别人都看看吧。”
泠川忍無可忍擡手要照着他臉扇,卻被金盞沖上去攔了下來。
他們兩個要是再打起來,她就白收拾了,她剛把屋子收拾利索呀……
“好姑娘,給我個面子,先把抹額給王爺戴上。”
她把抹額塞到泠川的手裡,顧時卻直接把泠川手裡的抹額打掉。
“哼,若是要别人勸,你才願意給我戴上,那我也不要了。”
他冷着臉,似乎動了好大的氣一般,頂着額頭上的淤青便走了。
泠川冷笑着坐下,心想自己肚子裡這孩子可真是結實,自己都這麼折騰了,也沒出什麼事故。
不過要論起來,顧時的身體确實是各方面都沒問題的,也沒什麼不良習慣,想必也正常。
金盞裝作什麼都沒看見,找了條絲巾給泠川的脖子圍上了。
“姑娘鬧脾氣也得有個度,他是王爺,您怎能這樣呢?”
泠川照着顧時的臉狠狠地打,若是傳出去,實在是太損失他身為王爺的威嚴了。
“他欠打,我也不怕死,先痛快了再說。”
泠川冷冷地說。
金盞無語,心想泠川說得似乎也沒錯。
顧時離開王府後,才堪堪恢複理智。
他看着自己額角的淤青,又仔細摸了摸,感到一陣嫌惡,泠川實在是太能鬧騰了。
她也未免太被驕縱了些,竟然敢直接打他,下回一定得給她一個教訓,讓她怕了他才是,要麼,就幹脆跟她分開算了。
若是被人知道他額角的淤青是怎麼來的,非得被人笑話死不可。
用抹額把淤青徹底遮住,他才去朝堂。
他眼角瞥見一個荷包從秦思昭的袖子裡掉了出來,模樣有點眼熟。
顧時離得遠,隻看見一個模模糊糊的圖案,隻能看出來那荷包上的針線并不娴熟。
不過一瞬,秦思昭就又把荷包收回到袖子裡,仔細藏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