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車裡,顧時冒昧地去拽泠川的頭發,她頭上的簪子掉了下來,無聲地落在地毯上。
“顧時,你又發什麼瘋?”
她擰着眉毛,立着眼角,帶着怒意看着他。
“泠川,你總是讓我心裡不痛快。”
顧時冷笑道。
“那是你自己的問題,我什麼都沒做錯。”
此話一出,泠川心裡莫名其妙地覺得好痛快。
反正他們二人是一起造了孽,後果卻全要由她來承擔,既然她承擔了責任,那她就沒錯。
顧時發了瘋一般欺上身來咬她的脖子,她用胳膊肘使勁把他往外推。
“這可是在馬車上,你幹什麼?”
她咬着他的耳朵小聲說。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
“顧時,你這個瘋子。”
“是你把我逼瘋的。”
泠川又氣又莫名其妙覺得好笑,她哪有法子去逼顧時,是顧時把她逼瘋了還差不多。
馬車上的座位窄窄的,顧時覺得施展不開,便強行将她的襦裙掀起,半跪在她腿間。
“如果你不想被人聽到,就别出聲。”
涼飕飕的小風在泠川蒼白纖細的腿間鑽來鑽去,她覺得又羞恥又憤怒。
“顧時,我要在你臉上抓兩個血印子,讓你臉上帶傷去見文武百官……”
泠川伸手去抓他的臉,他不耐煩地躲開,直接抽下她胸前的絲帛,牢牢捆住她的雙腕。
“别亂動。”
他将她的碎發捋到而後,露出她滿含怒火的眉眼。
他想讓她消消氣,便輕輕吻了她的嘴唇,卻被她咬了一口。
“還是算了吧……”
他自知此事做的不對,心虛着把捆在泠川雙腕上的絲帛解開,安撫般地摸了摸她的頭發,簡單給她挽了個發髻,重新把簪子插好。
他伸手到泠川的腋下,将散落的襦裙重新穿好,給她的胸口的衣物重新用絲帛固定,讨好般地親了親她的臉。
“别怪我,我剛才沖動了。”
顧時伸手把泠川摟進懷裡,讓她躺在他膝蓋上。
“别生氣了泠川,跟我說句話吧。”
泠川咬緊牙關,暗自下定了要離開顧時的決心。
他想磋磨她,淩辱她的時候大可以肆意玩弄,良心過不去的時候又假模假式地跟她客氣幾句。
無論是對她好,還是不好,皆掌握在他的手裡,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完全沒有一丁點後果。
就算他良心發現,客客氣氣地待她,那無非也隻是一種新鮮的玩法罷了。
要是自己因為一丁點小恩小惠就對他感激涕零,那才是真正的賤得慌。
她冷笑看了顧時一眼,嘲諷道:
“多謝王爺對小女高擡貴手呀。”
他非常親密地抱着她,讓她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悶悶地說:
“别叫我王爺……我最喜歡你叫我的名字。”
泠川假笑着親了親他的臉。
“行了,顧時,我不生你的氣了。”
确實,她根本沒那個跟他鬥氣的必要,隻要在合适的時間離開他就行了。
泠川非常順從地跟顧時回到了皇宮,她發髻松散,在皇宮裡覺得很不自在。
她隻得在宮女的視線中低下頭去,誰也不是傻子……她們心裡肯定明白是怎麼回事。
顧時似乎真的公務纏身,讓泠川一個人待在琮翠宮。
她窩在榻上打哈欠,頓時覺得一陣惡心,用帕子掩住嘴連連幹嘔,忽然想起自己的止吐藥還留在王府。
這皇宮不比王府,人多眼雜,并且宮女們對這些婦人害喜的症狀十分敏感,泠川覺得自己遲早要被拆穿。
一個小丫頭畢恭畢敬地對她行了個禮,供上一盤子荔枝來。
“姑娘,這荔枝是八百裡加急送來的呢,奴婢雪兒特意從内務府給姑娘讨來的。”
見雪兒一副邀媚獻寵的樣子,泠川無地自容,尴尬地手指一直敲擊大腿。
恐怕她是覺得自己遲早能當上娘娘,才特地前來讨好她的。
“我在宮裡待不久便走,你不必對我多費心思。”
“皇宮豈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既然您能住下,就必然能在宮内有一席之地,姑娘且安下心來吧。”
泠川将臉撇到一邊去,冷冷道:
“你自便吧。”
她把她當成什麼了?王爺的姬妾?說得就跟她稀罕住在這兒一樣。
她真受不了宮女用那種看未來的娘娘的眼神看着她。
為了避免被宮女們看出異常,她把她們都攆出了卧房,早早歇下了。
次日,泠川醒來洗漱完畢,冷冷地看着鏡子,心想今日是自己的二十歲生辰,她今年要不擇手段地離開顧時。
“恭賀姑娘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