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進來行禮,笑語盈盈道:
“您看那個象牙雕刻的擺件,您喜不喜歡?是新送來的呢。”
“橫豎都是皇宮裡的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與我何幹,我不過是暫且能看看罷了,有什麼可喜歡不喜歡的。”
雪兒被她噎得不知說什麼好,心裡嘀咕這王爺的品味可真是古怪。
她一言不發,起身去找顧時。
殿前站了一個老宮女,她攔着泠川道:
“王爺此時在忙處理公務,誰也不見,麻煩姑娘等一等吧。”
要是換作在王府,她一腳便把門踢開闖進去了,可如今是在宮裡,她不想在皇宮裡出名,也隻好默不作聲應了。
她在涼亭裡幹坐了一個時辰,老宮女才把她叫了過去。
老宮女額頭上出了一層汗,汗珠夾在擡頭紋裡。
王爺剛才對她發了脾氣,她才知道泠川原來不在“誰來找都不見”的這個名單裡。
顧時從屋内給她端來了一盞涼茶,遞到她手上問:
“怎麼真在這裡老老實實地等了這麼久,我還以為你再不濟也要大吵大鬧呢。”
她直接就着他的手把茶喝了。
“我可不想在皇宮裡出名。”
顧時忍俊不禁。
“你已經在宮裡出名了。”
“今日是我的生辰,我想自己出去轉轉。”
喝完了茶,她順手把茶盞往他手裡一塞。
聽到泠川要獨自出門,顧時心裡又覺得很别扭,他無端想起泠川昨日見到秦思昭時那心虛的樣子,違和感又如同雜草一般從心底長了出來。
“呵,這麼想獨自出門,你是要去見誰嗎?還是說在心底盤算着怎麼擺脫我呢。”
話音剛落,顧時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泠川怎麼可能在心底盤算着怎麼擺脫他呢,離了他,她還能去哪?還有誰願意庇護她,給她奢侈的生活?
他馬上補充了一句:
“呵,說得就跟真有那麼一回事似的,根本就不可能,要是離了我的庇護你什麼也不是,出不了三天你就要被拐到青樓裡去了。”
泠川對于他充滿焦慮的冷嘲熱諷充耳不聞,視而不見,打了個哈欠。
“那我出去了。”
他不鹹不淡地點了點頭。
“去吧,離了我,你一個人玩得開心點。”
看着泠川的背影,顧時淡淡地開口:
“姜九州,跟上她,好好給我彙報她都去了哪。”
“是。”
影衛姜九州恭敬地點了點頭。
泠川坐上馬車直奔女醫館,她隻知此事需掩人耳目,卻對有影衛跟蹤自己一事渾然不知。
她側身鑽進一道窄門,進入一個窄小的房間,女醫就坐在那裡。
她伸出手腕,在簡單把了把脈後,女醫開口:
“姑娘,您身體底子還算不錯,可最近消耗太大,胎象有不穩迹象,您行房過度了。”
她皺起眉,有些責怪地看着泠川,就像她做錯了事似的。
那女醫說得直白,泠川的臉上卻沒有局促和羞澀,直接開口。
“不瞞着您,我是一個大戶人家的通房丫鬟,主子的正妻不允許我懷孕生子,我又拒絕不了主子……還請您行行好幫我打了吧。”
女醫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指了指旁邊那道小門。
“我可沒法幫你做這個,你進去,自行處理吧。”
泠川心裡忐忑,半信半疑地走了進去。
裡面的空氣很悶,腥臭味弄得她想吐。隻擺了一張髒兮兮的小床,那小床明顯清理過了,可是上面的血污已經深深沁入了床鋪當中,清洗不掉。
床上放着一根粗長的鐵鈎。
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自行處理……
她想起女醫冷冰冰的眼神,想必她是對此事見怪不怪了吧。
泠川猶豫了幾次,又從小屋裡走了出去,問女醫:
“大夫,這鐵鈎是幹什麼用的?”
女醫冷笑:
“你都已經同男人行房數次,還裝什麼?那鐵鈎自然是幫助你堕胎用的。”
“這怎麼堕胎?”
泠川的臉色一下變得蒼白。
“懂怎麼勾引男人,卻不懂怎麼解決麼?自然是把鐵鈎伸到胞宮裡,将胎兒直接勾出來,來我們這裡的女人都是這樣的,不過,解決後一個月就不能同房了,你克制下吧。”
泠川的嘴唇和手指一直發抖。
“好……好……我知道了……”
她陰沉着臉又走進了小屋,窸窸窣窣地将中褲脫掉,忍着惡心坐到那滿是血污痕迹的小床上。
陰風往她的裙子裡鑽,她已經用鐵鈎對準了雙腿之間的那個位置。
她手一抖,鐵鈎偏離到她的大腿内側,好冰,她沒忍住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