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攸歎氣道，“李知勉，你最好不要想一些不切實際的，真的。我沒有跟你開玩笑。”

“哦。”李知勉又失落地垂下頭，咕哝說：“我什麼都沒想。”

刑攸又将鑰匙扣挂了回去，李知勉看見她的動作，連忙擡手攔下，“欸！你别着急挂回去啊！你不要我要，我看了好久才找到的。”

刑攸點點頭：“那你自己留好了。”又問李知勉，“你還要其他的嗎？不要我就去前台算錢了。”

李知勉不吭聲，有些難過地取下鑰匙扣，最後看了一眼又挂了回去，“那就不要了，我們早點回去吧。”

刑攸去前台付完錢，李知勉走到自行車旁打開鎖，最後兩人一路都沒有對話，到樓下已近下午，太陽不是很毒，樓上的父母帶着孩子在下面打球玩，“啪啪”的有來有回，刑攸不鹹不淡地掃了眼那群孩子。

李知勉恢複了先前那副開朗模樣，笑着看她，“刑攸，我們也打羽毛球吧？我們一起。”

刑攸忍不住眼神放空，反應了近半分鐘，眼神空洞盯着面前深吸一口氣，“我不會打羽毛球，你可以跟他們一起玩。”

她伸手指着那些小孩子，李知勉癟了下嘴唇，幹脆地扔下刑攸，“我上樓了！”

刑攸皺起眉：“鬧什麼。”

李知勉站在樓道口不往前走，刑攸在後面問了句，“怎麼不上樓？不鬧了？”

“啊？鬧什麼了？”

刑攸一愣，心中倏然緊上去的心又飄下來，“周阿姨。”

刑攸低下腦袋，目光落在李知勉的運動鞋上，還有半個褲邊被卷進襪腳裡，心情複雜，又說：“爸爸，今天沒留在學校吃飯嗎？”

刑岩點點頭：“今天學校不給我們留飯，收拾了收拾學生的書，賣了一百塊錢。”

周女士笑着說：“你們這還是賣的多的，現在人家都去學校收，給價高的一個縣裡都找不見幾個！”

李知勉從周女士手中接過包，“媽，走，回家我給你捏捏肩。今晚我炒菜給你吃，好不？”

他說完向後看了眼刑攸，她擡起頭，機靈地盯着他，“周阿姨，我今晚可以去你家吃飯嗎？”

刑岩立刻皺眉：“先回家。”

周女士咧開唇，朝後小跑兩步，挽着刑攸的手臂，“當然好啊！哎呀，刑岩，你閨女天天在家待着也沒個朋友，出來多跟我家勉勉玩一玩嘛！有個朋友也開心一點，是不是？”

刑攸看了眼刑岩，見他面色不好，對周女士勉強地笑了笑，“沒關系的，我還是喜歡一個人待着，我喜歡安靜。”

周女士驚歎：“是嘛？那小攸你以後肯定是當博士的料子啊！一個人研究東西。”她朝刑岩說，“你說是不是？刑攸這孩子性子裡就适合做這個！”

刑岩對外人好脾氣，笑笑，心中了然，“八字沒一撇呢，小攸本來在學習上就沒有天賦，全靠後天努力。”

周女士抱緊刑攸，“什麼啊，攸攸聰明着呢！”

她帶着刑攸上樓，到刑攸家前，周女士松開她，“哦，小攸，你等會兒過來，家裡有點亂，等我收拾一下，一會兒讓勉勉下來叫你。”

刑岩推開門，刑攸站在門前，他對了刑攸一個關門的眼神，刑攸關上門，他從刑攸手中拿過手提袋，“這是什麼？”

刑攸平靜地解釋：“筆記本和紅筆芯？”

刑岩擰起眉，“家裡不是有很多嗎？我從學校拿回來那麼多，你不用，白花這錢幹什麼？”

刑攸：“我不喜歡那些花裡胡哨的東西。”

“不是一樣能用嗎？”刑岩已經有些生氣了。

刑攸抿了下唇，心想，你不會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