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且抱上她的手臂，“真的嗎？”

刑攸有些不好意思地打斷她們，“我收拾好了，先去教室裡，需要幫你們占位置嗎？”

“好啊。”姜且點頭，“我想坐在姐姐旁邊，可以嗎？”

刑攸瞥了宿遙泱一眼，說聲“需要幫你占位置嗎”，姜且直截了當地替她做決定，“我們坐在一起。”

刑攸見她點頭，自己背着書包下樓了，李知勉還在宿舍公寓下面等她，見刑攸從大廳出來，開心地招手，“這兒——我還以為你要好長時間才能下來的，沒想到你速度還挺快？”

刑攸癟了下嘴，眼皮擡不起似的，“瞧不起誰呢。”

“要不要和我坐一起？”

李知勉反問，刑攸的拒絕回答在他意料之内，他懶洋洋地擡手遮光，“行吧，那我坐你旁邊好了，就随便挨着你。”

少許靜默後，刑攸也擡手遮起陽光，學校除了甬路就是操場，甬路至少還有梧桐樹的葉子遮陰，一出這條路，再想找到一個遮風避雨的陰涼處就很難，也難怪老師會分坐路旁。

刑攸和他到教室，靠窗的位置坐着一個女孩，正插着耳機線聽歌，李知勉湊過來給了她一手肘，“那個是不是之前我們班的？叫什麼來着？反正……挺涼快一個名字。”

刑攸揶揄他一眼，半啞道，“季青檸。”

“奧——對對對，青檸啊，清涼一夏。”李知勉偏了偏頭，笑嘻嘻說：“當時她老兇了，吼的我們男生一個也不敢頂嘴。”

刑攸萬般無奈看了他一眼，将書包放在季青檸旁邊的位置，輕拍了下她的肩膀，“青檸，這裡有人坐嗎？”

李知勉停下來看了看，坐在刑攸旁邊的位置，季青檸看到是初中時候的同學，一驚一喜地拉開座椅，“沒人坐，你坐吧。正好跟我當同桌了。”

刑攸抿唇，似是笑着坐下來，從書包裡抽出兩本書放在後座的桌面上，季青檸取下耳機和她搭話，“你去過宿舍了嗎？”

刑攸點頭：“收拾好才來教室的，你呢？”

季青檸性格有些大大咧咧的，一拍手，“沒去呢，我媽忘記把我的床單拿過來了，她說回家去取，讓我先在教室等她消息。”

刑攸“哦”了一聲，等季青檸耳機裡傳來音樂的聲音，她才起身為對方讓出一條路，說來也巧，正彎腰貼着桌面找書，碰到季青檸手機在桌兜裡振動，她讓季青檸出去才又落座，姜且和宿遙泱背着書包拿着筆記本進教室。

姜且書包上挂着一個小狗的鑰匙扣，毛茸茸的挺可愛，李知勉目光随着聲音轉，姜且經過他身邊時，他問，“你這鑰匙扣在哪買的？有小貓的嗎？”

姜且斜了他一眼，又看看刑攸，了然說：“當然有啊，我在文創店買的，不光有小狗的，其他動物也都有，你自己去找好了。”

李知勉又想到那時候在文具店和刑攸争奪挂墜的事，他扯了扯嘴角，漫不經心地說：“哦，我就是想啊。萬一我買回來對方不喜歡怎麼辦。”

姜且手指點着桌面，忽然含笑盯着他看，“你不買來怎麼知道對方喜不喜歡？光知道嘴上逞英雄了，實際行動呢？”

李知勉“哎哎”地應着，雙手随着聲音伸向自己的書包，在裡面翻找半天沒有動靜，刑攸坐在他身旁靜靜等着他作妖。

姜且笑眯眯拉着宿遙泱說要去熱水台接水，兩人一走就隻剩李知勉和刑攸在教室，李知勉埋在書包中的雙手忽然有動作，他側身貼上書桌，盯着刑攸看了一會兒。

刑攸眨了兩下眼，“怎麼了？”

李知勉雙手交疊在一起，右手虛虛攥着什麼，他側枕在自己的臂彎處，含笑看着刑攸，伸出桌外的手掌一開，當啷——鑰匙扣碰到桌邊，在空蕩蕩的教室内發出一聲脆響。

刑攸背光看去，窗外的光照亮那隻小黑貓的眼睛，仿佛置身深藍色的天外世界，她一頓，直到玩偶不再搖晃，李知勉挑眉看着她，“不接嗎？”

刑攸微微攏起眉頭，不可置信地問了一聲，“你什麼時候買的？”

李知勉固執地盯着她，眼睛裡的笑意也沒有了，這架勢形似逼迫，刑攸歎氣地接過來，李知勉的眼睛一亮，解釋道，“我前兩天去文具店嘛，看到了就買了，怎麼樣？我眼光不錯吧？”

刑攸“嗯”了聲，将玩偶捏着手中打量，忽然身邊傳來砸東西的聲音，她猛一擡頭，周烨南那張有些尴尬的臉就闖進來，李知勉側身背對着他，手掌拍着一本筆記本落在旁邊的空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