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像是不可置信,陰無川再度問道。
“今晨城中多處來報,淩晨,有十多個妙齡少女被悄無聲息的剝了皮,這十人中,均有目擊者看到了有一個黑影從少女房中出來。”
“怎麼會?!那黑影明明被妖王所斬殺,我和衛璃師弟也是親眼見到的……”
丁惟承十分詫異,昨日傍晚,他與那惡靈黑影鬥了個翻天覆地,他見識過了那惡靈的狡黠。但他明明已在白澤的金劍之下灰飛湮滅,怎麼又會在淩晨作惡,而且還是連續數十起。
“難道那惡靈并非一人,而且一夥團隊作案?”衛璃想不通,淩晨,僅僅在這倉促幾個時辰裡,怎會有這麼多無辜少女被剝皮。
而那惡靈竟然還讓她們的家人看到。
他是無意被發現?還是故意為之?
“衛璃師弟,我想現在就去查探一番,看看昨晚死去的少女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
丁惟承一腔怒火,義憤填膺的提起畢方劍,好似要立刻前去将那鬼影惡靈斬殺。
衛璃點點頭,附和道:“的确,丁師兄,我和你一起去。”
丁惟承看着衛璃,深深的點了點頭。
說罷,兩人作别陰無川,便要跟随那禀報的家丁離開。
這時,陰無川突然開口喚道:“小仙師,且慢!”
衛璃甫要跨出門檻的腳又收了回來。
“陰城主,可還有什麼要交代?”
隻見陰無川将手探到腰間,将一繡了金線的墨玉色香囊解下遞到衛璃面前。
“這是跟随我很多年的辟邪香囊,我現在送與你,希望他能幫你辟邪擋災,此去一帆風順。”
衛璃見狀連連擺手:“不用啦不用啦——陰城主,這香囊畢竟跟随了你這麼多年,我怎麼能奪人所好!”
陰無川笑到,“你我一見如故,又如此有緣,我相信,我們的緣分必定比這香囊要重。”
說罷,陰無川上前幾步,停駐在衛璃面前,伸出蒼白纖細的十指靈活打圈結絡,将那墨玉色香囊挂在衛璃腰間。
衛璃驟然擡頭,看着陰無川單薄虛弱的身形虛晃,玉白的臉上滑下一串汗珠。
衛璃心道:陰城主還真是一個和善的好人啊!
—
城門前圍着一圈看熱鬧的人,一群人仰着頭,面色難看的看着一夜之間多出來的十盞人皮燈籠。
這惡靈昨日前還專挑那代嫁新娘剝皮,今日又挑那妙齡少女,那明天、後天呢?他是否會不論男女老少,見誰剝誰的皮?
一時間,不禁人人自危,不一會兒,城門前便做鳥獸散,唯留下衛璃、丁惟承和那守城的士兵。
人皮燈籠做工精湛,八角飛檐,蜿蜒流蘇,骨架用了上好的金絲檀木,于那城門前挂成一排排,恰似那惡靈正像他們宣戰。
丁惟承劍眉緊緊蹙起,腳尖一點便向城樓飛掠而去。
他将那一盞盞人皮燈籠小心取了下來,然後交予給守城士兵,讓其全部運送回城主府。
衛璃看到這荒誕殘忍的一幕,忍不住問道。
“丁師兄,你說黑影惡靈剝人皮做燈籠到底是因為什麼?總不會是因為一時興起吧?”
晌午的太陽曬得衛璃睜不開眼睛,他臉頰被熱的通紅,仰頭疑惑的看着丁惟承。
丁惟承低頭,從乾坤袋中找出一頂鬥笠,然後戴在衛璃頭上,接着衛璃的問話娓娓道來。
“我少時聽過一個故事,從前,在南疆一派有一個鞑瑪族,那裡世世代代供奉真神“娜比阿”,在那裡,有一個極其殘忍的祭祀習俗,便是将純潔少女刺聾、拔舌、耳灌水銀,最後在頭頂釘上十一根銀杵,趁着少女還未斷氣,将她的人皮活活剝下來,制成人皮阿姐鼓。”
衛璃愕然,被這殘忍的習俗驚到一時失語。
“丁師兄,它為什麼要叫阿姐鼓?”
丁惟承道:“因傳說,第一隻人皮鼓,是由一對雙胞姐妹中姐姐的人皮制做而成。”
丁惟承繼續講道:“人皮鼓是鞑瑪族最神聖的祭祀物品,族人都相信它能為大家帶來好運。但亦有人認為,它可以束縛住死人的魂魄,讓其永世不得超生,因此,它亦被稱做是最陰毒的南疆秘術。”
“凡是喜歡用人皮做文章的詭谲事件,大多與偏執的信仰脫不了幹系,因此,峰主一開始懷疑過陰城主,畢竟他亦出自南疆的一個部落,不過,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并未發現任何異常。”
“原來是這樣啊……”
初見陰無川時,衛璃見謝安陽對陰無川甚是關心,以為是因他們私交甚笃,原來,竟是謝安陽存有試探之心。
那謝安陽為何同意白澤将他帶來焚骨城?又帶到陰無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