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輕嗤,“不用勞煩你,我會幫他上藥。”
衛璃回頭看去,原來是白澤。
隻見大妖眼神晦暗,鳳眼中布滿冷冽寒霜,那雙眸子從上至下略顯刻薄的審視着白晏舟,嘴角則噙起一抹冷笑。
白晏舟看着眼前敵意明顯的大妖,問:“這位是?”
衛璃急忙扯住白澤的袍袖搶答:“他是我朋友!”
白澤舌尖抵着後槽牙,咬牙切齒的直視着衛璃:“哦?我們是朋友?!”
“嗯……”衛璃嘴上底氣不足,心中忍不住哀嚎:你快閉上嘴吧!
“那好,就交給這位道友了。”
白宴舟說罷,見其餘人臉上均露出不可名狀的表情。
一片沉寂中,謝安陽率先打破沉默:“白峰主,人皮燈籠一案現在已不是一個純粹的人為案件,而是牽涉到了惡靈與南疆秘術,你可通靈安神,我希望你可以在此助我們早日抓到幕後黑手。”
白宴舟颔首,謝安陽做了個請的手勢,接着又回首遞了丁惟承一個眼神,于是丁惟承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的跟着兩位峰主向喬府内走去。
衛璃看着那漸行漸遠的身形,忍不住歎了口氣。
“怎麼,白峰主走了,你很失望?”
白澤反客為主,将衛璃的手腕反手抓住,卻見衛璃突然“嘶”了一聲。
白澤皺起眉問:“怎麼了?”
衛璃搖頭:“沒什麼……”
白澤不信,擡手将衛璃的袍袖撸起來,卻見白皙的手臂上是一圈一圈的暗紅色勒痕。
“是謝安陽的破繩子勒出來的?”
衛璃忙解釋:“是我中了幻術,胡亂傷人,謝師兄情非得已才将我捆了起來。”
白澤看着衛璃急切的神色,簡直快被氣笑了:“呵……!阿璃,好一個情非得已,你總是有各種借口為他人開脫。”
衛璃十分委屈:“我沒有——”
“你沒有?你們人類都是這樣嗎,口是心非,虛情假意——”說罷,白澤一步一步向前,将衛璃困在身前。
衛璃驚恐的看着白澤越來越近的身形,腳步忍不住向後倒退,卻不料被一把按在了白澤寬闊的胸前,耳邊傳來铿锵有力的心跳聲。
“阿璃,你太不乖了!你不該處處留情!——我想,我應該親自教你怎麼做一個誠實的好孩子——”
說罷,白澤金色豎瞳一閃而過,将衛璃裹挾在大氅之中,夾在腰間瞬間消失在喬府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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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黯淡,烏雲遮天蔽日,風雨欲來。
白宴舟擡頭看着轉瞬變幻的天色,神色驟然一變。
“白師兄,你怎麼了 ?”
白宴舟看向身側的丁惟承,搖了搖頭,餘光卻又瞟見單手扶額正神思不屬的謝安陽。
似乎,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丁惟承事無巨細的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一一講給了白宴舟,謝安陽更多的是偶爾說一句話作為補充,不肖半個時辰,他已将事情的前因後果理清。
“衛璃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這是白宴舟唯一好奇的事,雖然三年未見,但他記得衛璃應該在靈鹫峰的外門,而不是出現在焚骨城。
丁惟承撓頭:“此事說來話長……”
“是我帶他來的。”謝安陽猝然出聲打斷了丁惟承的解釋。
白宴舟看着謝安陽逐漸變暗的臉色,于是沉吟片刻後換了個話題。
“那當務之急,還是先回城主府看一下現下是什麼情況,如若那惡靈的幻術真如你們所說的那般強悍,我們便不能輕敵。”
三人罕見的達成一緻,于是告别了喬家,禦劍向城主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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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雲翻滾,金色電光撕裂蒼穹,傾盆大雨頃刻間落下。
豆大的雨點砸在黑沉的江面之上,一搜精美的畫舫坐落在湖水中央。
隻見畫舫外罩着一層透明的保護罩,罩頂有一個明晃晃的法印。
而在畫舫頂層的房間,黃色融光透過方形的窗棂照耀亮江水上一片濃濃夜色。
木窗縫隙中,伴着雨聲滴答,溢出斷斷續續的細碎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