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娅:“幫我想想後面三個題目吧。”
她發明這個密碼并不隻是為了偷偷見提比略,她在考慮他離開後,他們的合作該怎麼繼續。
她一直在想這樣的問題,隻是沒有特别着急。這方面她主要想依賴特倫西娅幫忙。
特倫西娅那天走後,直到現在都沒再來過,她問了屋大維,屋大維說特倫西娅得了重病以後不會再出現了。
特倫西娅出了什麼事?
尤利娅決定先把她的事放在一邊,等回到家後再慢慢查。
奧維德:“要想當詞彙本,題材最好差異大一些,這樣所含的詞語就更廣泛。第二個題目,不如就選擇曆史題材吧。”
尤利娅:“曆史題材?像荷馬所寫那些希臘王國的故事嗎?。”
奧維德點點頭。
尤利娅:“那……那就特洛伊吧。”
聞言,奧維德頗有興緻的問道:“尤利娅小姐對伊利亞特感興趣嗎?”
尤利娅:“……不行嗎?戰争,戰術,戰鬥…這可都是我父親最關心的事。我選他喜歡的,想必他不會有什麼意見。”
奧維德點點頭。
他想了想,決定給她提個建議。
“奧古斯都為您立的規矩裡,他希望女性沉默,少對男人的所作所為發表看法,提倡無條件的服從。我想他不希望您對政事提太多意見。比如幹涉對戰争的看法。”
尤利娅不以為然:“凡事不能說的太絕對。誰知道将來會是什麼樣呢?”
一直坐在一旁用崇拜目光看着尤利娅的埃拉塔奮力點頭。
奧維德仍對奧古斯都對尤利娅的态度保持悲觀,他搖搖頭說:“請來的貴族都是他想提拔的人,但他不能把他們都提拔了,必須選出幾個,放棄其他的。但他又不想得罪沒被選中的人,所以才借着婦女道德與您的名義,讓您替他做選擇。”
聞言,尤利娅摸了摸下巴。
她坐在那想了一會,恍然大悟的反應過來:“原來是這樣一回事啊。是有這種可能。”
奧維德:“不過這對您來講也不是沒幫助的。隻要您理性的選擇合适的對象,就能讓被選擇的人欠您人情。”
尤利娅:“好。那你先給我寫第一首詩。”
尤利娅拉上帽子,在埃拉圖斯和奧維德的護送下從後門離開。擔心陣仗太大會引人注目,所以沒有坐轎子,一路上埃拉圖斯神經非常緊張,奧維德勸他冷靜點,說帕拉蒂尼山上的豪宅群附近還是比較安全的,不要多想。
埃拉圖斯緊緊的挨着尤利娅,把她擠在牆角,生怕路上竄出劫匪。
他的手扶着腰間的佩劍,眼睛緊張的四處望着。
埃拉圖斯:“我随時準備用生命保護尤利娅小姐。”
奧維德:“别。咱們仨就你有戰鬥力,你要是沒命了我們倆也完蛋。”
埃拉圖斯:“……好,好吧。那我盡力。”
走着走着,牆角竄出個黑影。
神經緊繃的埃拉圖斯轉身就把尤利娅撲倒在牆上,用身體牢牢地把她蓋住。
尤利娅吓一大跳,用力的推他胸口:“你幹什麼?!”
埃拉圖斯:“有敵人,保護尤利娅小姐!”
奧維德看他過于浮誇的動作,嘴角微微抽搐。
他瞥了眼那個黑影,無奈道:“埃拉圖斯,那是隻野貓。”
埃拉圖斯這才頗不好意思的放開尤利娅。
他忍不住打量她的臉,對上她帶着指責的表情,尴尬的解釋:“我,我生怕您出事。”
尤利娅:“……真有敵人,你把我撲倒在牆上背對他們又能解決什麼問題呢?而且我特地用了你的披風,又遮住臉,這樣不靠近的話會以為我是男人,你這樣做不是把我暴露出來了嗎?”
埃拉圖斯:“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尤利娅無語的瞪他。懷疑這家夥就是趁機撲上來耍流氓的。
埃拉圖斯确實不能說沒有這個心思。
他繼續走在路上的時候還在回想,尤利娅小姐香香的,和他妹妹好像用同一種熏香。她們倆不會還在一起洗澡吧?
想着想着,他覺得兩個少女粘在一起的樣子是很溫馨的場景。就像兩隻很可愛的小動物貼在一起。
回到家的第二天早上,尤利娅還在吃早飯,便有奴隸說埃拉圖斯派人送了禮物給她。
尤利娅還對昨晚的飛撲心有餘悸,眉頭皺起:“什麼東西?用不着,就說謝謝,還給他吧。”
屋大維看她厭煩的表情,沒說話。
奴隸:“是兩隻兔子。”
尤利娅:?
屋大維:“隻有兩隻兔子嗎?”
奴隸點頭。
尤利娅:“那拿過來吧。你去養着,好好養,等會我去看。”
奴隸連忙答應。
奴隸走後,屋大維問:“怎麼回事?他送你兔子幹什麼?”
尤利娅:“我哪知道。”
屋大維想了想,覺得,哪怕隻是兩隻兔子,也是一個男人送另一個女人的禮物。他得提醒她注意和男性的距離。
屋大維:“埃拉圖斯已經結婚了,他和妻子有一個一歲大的女兒。”
尤利娅扯扯嘴角:“我當然知道了,父親。您什麼意思?”
屋大維:“不要跟你未婚夫以外的男人交往太多,對你名聲不好。我已經跟你強調過了,根據你對那些女眷的品德來做出選擇。”
尤利娅繼續吃飯,覺得這是他又放權又怕她嚣張的表現。
尤利娅:“父親,我看您每天工作也挺辛苦的。這兔子給你一隻,希望你看到它就想到我,心情就會變好。”
屋大維:“?”
誰說我一看見你心情就會變好的?
吃了飯,他問奴隸那兔子的情況。奴隸說兔子是一公一母,白色的,并把兔子抱過來給他看。
兩個白色毛團擠在一起吃菜葉子,頭挨着頭,耳朵耷拉在對方的腦袋上,很是親密的樣子。
屋大維生氣了:“把它們分開!把公的扔了!”
奴隸:“哎?啊……好,馬上!”
公兔子被拽着耳朵提走了,屋大維走近母的那隻,伸手摸了摸它的頭。
那兔子本來是靠在一起互相取暖,如今同伴被丢,它冷得瑟瑟發抖。
屋大維:“别怕,别難過。以後我會好好養着你的。”
無聊的課業結束,尤利娅照例留埃拉塔在身邊。
帕裡奧拉緊繃着一張臉,跟着埃拉塔一同出現。
尤利娅疑惑的看着她們。
埃拉塔說:“尤利娅小姐,這是我最好的朋友帕裡奧拉。她一直想和您親近些,就是太害羞了,怕得罪您。我今天特地把她拉來,給您介紹一下。”
尤利娅對帕裡奧拉微笑:“好。你好,帕裡奧拉。”
帕裡奧拉:“您…您好。”
她已經纏着埃拉塔好幾天了,換着法子求她把自己引薦給尤利娅。
找埃拉塔引薦的人有很多,埃拉塔是個拒絕不了請求的性格,對于那些請求都一一答應說她會想想辦法。帕裡奧拉看到好幾個女人都在她之前找到了埃拉塔得到了她的承諾,内心越發焦灼。
明明她跟埃拉塔關系最好,這種事怎麼也得先輪到她才對吧!
“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嗎?”尤利娅對帕裡奧拉不甚了解,隻知道她是個很孤僻的漂亮女孩。
帕裡奧拉:“沒…沒有!是我想幫,幫您。”
尤利娅走到她旁邊,發現她們身形相似。她又繞到她背後,将自己的頭巾搭在她頭上。
很像,遠遠看過去就是她本人了。
尤利娅眼前一亮:“好。你來幫我。”
雖然用奴隸也能勉強冒充,但那些奴隸和貴族小姐的氣質差太遠了。即使身形像她也是縮頭耷腦的,太容易被看穿。
随着最後一抹夕陽的紫紅色自天空消散,屋大維終于擡起了埋在文件裡許久的腦袋。
他伸了個懶腰,到院子裡練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