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爾凱路斯:“快去!”
忒修斯小跑到房間門口,他看到埃西比正躺在尤利娅床邊的一個軟榻上。他上前将她晃醒。
“什麼?”埃西比用口型問。
“男主人有事叫你。”忒修斯小聲說。
埃西比爬起身,悄悄的跟着他出了門。尤利娅睡的正熟,她什麼也沒察覺到。
瑪爾凱路斯看到埃西比,對她說:“她都是怎麼跟你說的?”
埃西比小心翼翼的回答:“尤利娅主人在床上放了鈴铛。她告訴我,鈴铛要是響了弄醒我們,我就要……就要……”
瑪爾凱路斯:“就要什麼?”
埃西比:“就要拿武器。攻…攻擊您。”
瑪爾凱路斯皺起眉頭。
他安靜的時候,埃西比的心髒跳得很快。
雖然她和尤利娅感情很好,并且她的身契在提比略手中,但瑪爾凱路斯依然可以決定她的生死。
瑪爾凱路斯開始有些生氣,因為尤利娅的這些防備舉動…
其實,單純隻是防備隻讓他覺得無奈,但為什麼要讓奴隸攻擊他呢?
“舅舅說得對。表妹這樣實在是太過分了。”瑪爾凱路斯自言自語道,“我從來沒見過要毆打自己丈夫的妻子。我們的良好态度換來的不是諒解和接受,而是更加的放肆,這樣說不對的。”
他放下筆,穿上了披風。他對埃西比說:“你應該不會這麼做吧?”
埃西比惶恐的跪在地上:“怎,怎麼敢…”
瑪爾凱路斯冷冷的俯視着她。盯着她的腦袋頂看了一會,他說:“你的主人是我的妻子,而我妻子的主人是我。所以我的命令比她的命令對你來講更需要服從。”
埃西比連忙點頭:“是。”
瑪爾凱路斯:“聽說你不僅識字,還懂醫術。若不是如此,我早就不許你待在她身邊了。她不是一開始就這麼任性的,她是受到了不好的影響。你也是其中之一。對嗎?”
埃西比:“沒,沒有,主人,絕對沒有這回事!”
瑪爾凱路斯:“是嗎?”
埃西比用力點頭。
瑪爾凱路斯歎了口氣:“既然如此,你應該明白,尤利娅和我的關系不和睦,對她沒有好處。你應該為了她的利益多做考慮。不僅要幫助我們關系更融洽,也要在她有危險的想法時第一時間阻止。知道嗎?”
埃西比:“是。”
瑪爾凱路斯:“現在去把鈴铛拿走。”
他去浴室洗漱後,換上了薄衫,轉身拖着腳步走到了卧室。
尤利娅躺在床的一邊,睡容安詳。
借着手中油燈的火苗,瑪爾凱路斯觀察了她一會。
他把油燈放在床頭,伸手探入尤利娅的衣領,緩緩的撫摸。
朦胧之間,尤利娅感覺自己掉到了一團水草裡。
她躺在上面,感覺這些移動的柔軟的絲狀物輕輕的搔動她的皮膚。
很舒服,很溫暖。
她讓自己躺平,雙手張開,便感覺自己仿佛浮了起來。
一股悸動從雙腿中間傳來,那裡被什麼東西碰到了。尤利娅渾身一震,意識中的軀體試圖翻滾。
她看見提比略從水草中冒了出來,他不着寸縷,飄在水中,半個身體處在陰影裡。月光把他的臉照得蒼白,他面無表情的望着他,像某種類人卻非人的生物。
他抓住了尤利娅的一條大腿,一用力,滑到了她上方。
尤利娅睜開眼,看到天花闆。
她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回憶着夢中的畫面,忍不住臉頰發燙。
陌生的悸動……
她這是突然想男人了?
不不不,這都是提比略的錯,誰讓他走之前對她做那種事……
結果害得她又夢見了一次。
日光曬得她眯了眯眼,她向一邊看去,發現一旁沒有人。
埃西比已經拿着毛巾水盆站在她身邊,尤利娅詢問瑪爾凱路斯的去向,埃西比回答說男主人醒的早,就先起床走了。
“她說今天奧古斯都給您安排了與幾個夫人們的會面,叫您務必要去。”
尤利娅煩躁的點頭應和。
時間很快流逝,轉眼到了瑪爾凱路斯也要去服役的時候了。
二人沒有同房,尤利娅對生育的态度依然很堅決,屋大維無法,隻能先送外甥出發了。
接連兩個星期,二人都睡在一張床,卻什麼都沒發生,這是奴隸回報給屋大維的事實。
送行時,他走到外甥面前,依依不舍的叮囑道:“你一定要注意安全。腸胃不好,不要亂吃東西,尤其是生冷的肉類。要好好完成軍團長的任務,監督糧草和軍饷是否按照規定發放了。集團的訓練要多參加,練好舉盾,注意流矢……”
瑪爾凱路斯點點頭。
“還有你妻子。我會好好教訓她,等你回來時你倆一定會順利的。”屋大維瞪了尤利娅一眼。
瑪爾凱路斯看向被毛絨披肩包裹起來的尤利娅,走上前摸了摸她的側臉。
“你的人我送到你那去了。”他小聲說,“希望等我回來時,你能接受我。”
尤利娅敷衍的笑了一下:“謝謝兄長。”
瑪爾凱路斯能感到她笑容裡的勉強,他在心裡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屋大維:“尤利娅,我交代你做的事情呢?”
尤利娅連忙追上瑪爾凱路斯,将女奴準備好的送行禮物與護身符塞到了他手中。
她遲疑了片刻,還是伸手擁抱了他。
瑪爾凱路斯很意外,他立刻将她牢牢地抱住,親了親她的耳朵。
尤利娅不自在的松手推開他:“你快走吧。兄長。”
“我要上戰場,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瑪爾凱路斯很失望。
“一切小心。”尤利娅說,“好好活着。”
“好,我會小心的。”瑪爾凱路斯笑了起來。
她回到屋大維身邊,聽到他的諷刺:“還算你有腦子,知道在大庭廣衆之下該做什麼。”
尤利娅沒吭聲。
待她回到家,等待她的是前所未有的“訓妻課程”。
婚前就要進行的女德女訓的課程還要繼續,除此之外,還必須聽生育婦女的教導,每日去神廟裡受祝,定期祭祀,聆聽“神的啟示”。
面對這個現實,尤利娅覺得心情極差。
但她又反抗不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