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有點放縱。”她說,“你是不是還欠着罰款沒有交?代替挨鞭子的。”
“早結清了。”
提比略慢慢湊近,啄啄她嘴唇。
他抱她更緊了些,撫摸她的肩膀,動作溫柔。
等到熱水燒好,埃西比走到卧房外面悄悄探頭看,隐約看到兩人沒有爬起來的迹象,反倒是在嬉戲。她聽到那些聲音,識趣的退回最外面。
尤利娅大喘着氣,她俯視着提比略晃動的臉。在上面看他的臉是圓的,很可愛。她還看到很多疤,有深有淺。尤利娅一一撫摸那些疤。
過了一會,她完事了,倒向一邊。
提比略摸摸她的額頭:“你還好嗎?”
尤利娅呼出一口氣:“挺好。”
提比略把她的腿放在自己肩上,他坐了起來面對她。
片刻後,兩人并排躺着喘氣,享受沉默之間彌漫着的溫情氛圍。
提比略:“我覺得明天死了都沒有遺憾了。”
尤利娅:“……别搞笑了,就這?”
提比略:“你不懂。你總在走神。”
尤利娅翻身背對他:“那是因為你弄太久了。我累。”
提比略無奈的笑了一下,他伸出一隻手到她腰窩下面有肉的地方揉了揉。
尤利娅:“别弄了。”
“主人,水燒好了。”埃西比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好。走。”尤利娅爬下床,抓起毛巾裹住自己。
提比略跟在她後面,他在笑,尤利娅能感覺他的眼神在她的後背滑動。
他們一起洗了澡,提比略先離開,她又在水裡懶洋洋的泡了一會,直到肚子第二次咕咕叫了才爬出水池。
埃西比坐在一邊的地上,給軟榻上的女主人遞吃的。事後的尤利娅顯得有些慵懶,她斜倚着,腦袋枕在手肘上,似乎有心事。
安靜了片刻,尤利娅說:“埃西比,我想找點有意思的事做。”
以前的尤利娅還以為提比略是那種堅持結婚了再“深入交流”的類型。但現在她知道這種認知是錯的。
人是會改變的嘛…
其實這種事也沒什麼樂趣,對她來講更多的是情緒上的愉悅,而不是身體上的。
但對提比略來說就不一樣。
她能看出,他從她身上得到的快樂要超過她從他身上得到的。或許這就是為什麼他這麼熱衷吧。
好像怕她對此有意見似的,提比略真的很賣力…尤利娅一邊咀嚼着豆子一邊想。
不,那隻是為了自己開心吧。她自顧自的點點頭。
除了最後的階段會力氣有些大會把她弄疼——
但那時他表現的非常需要她,這種強烈的需要往往會讓人心動。尤利娅有時會為了觀察他富有變化的神情而忍住。
她很好奇——真的那麼舒服嗎?
當然,他們之間也會有對話,但是都是些無意義的調情。至少在她看來,是無意義的。但她樂意配合幾句,因為這個時候的提比略很容易被牽動情緒,就像個提線木偶,她随便說什麼挑逗的話他都會有激烈的反應。一副得不到就要立刻去死的樣子。
“挺好玩的。”尤利娅說。
“什麼?”埃西比疑惑。
“不,沒什麼。”尤利娅捂着嘴笑,“我在想…我想畫些什麼。”
提比略心滿意足的離開。他覺得很放松,情緒很好,周圍的一切風景令人耳目一新。
不允許結婚,但不阻止臨時關系,男女之愛是人之常情。尤其是,賺得很多的羅馬士兵,可是熱門人選。
大家都默認這種非正式的伴侶關系,也經常談到女人——這是重要的話題,也幾乎是男人間最熱衷的話題。除了家人和賭錢之外。
如今他也不再是話題外面的人物了,雖然他不會大談特談,但他不介意隐晦的發表些看法。
他期待着明天,或者後天。去城鎮辦事,然後可以趁機拐到她這裡。她一直等着他,被等待真是令人愉快。
至于她已婚的身份,她的婚約——去他媽的吧。他從心底徹底否認。
旅館意外事件後,提比略再也不把瑪爾凱路斯當一回事了。在他看來,他們的結合已經名存實亡,如今更被證實是個錯誤。而那之後,尤利娅肯定要嫁給他。因此他們現在做什麼實際上都沒有逾越他心裡的底線。臨時的還是永久的,北方不在乎這個。
提比略向看到每一個人微笑,打招呼。那些奴隸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他這表情,紛紛問好。
“這個給你。”提比略從腰間解錢袋,到處撒錢,“幫我看好尤利娅。叫她不要亂跑,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是,是。”奴隸們殷勤點頭。
“還有,不要到處亂說。”提比略指着奴隸的鼻子。
“知道的,知道的。”
安珀正在照顧他的馬,看到神清氣爽出門的提比略,意識到他和女主人之間發生了什麼。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是第幾次了?
話說,他們來這裡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吧。還真是…毫無顧忌。無論她和他都是這樣。
安珀把缰繩遞給提比略:“您拿好。”
提比略“嗯”了一聲,翻身上馬離開。
安珀以一種他自己并不清楚的陰暗表情盯着提比略消失的背影許久。
對方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一個個剛解放的奴隸,一個卑賤的馬官,一個打手——甚至連護衛都不是,那些軍團士兵才是護衛——在他眼裡他就是這樣的吧。
過了許久,安珀才慢吞吞的轉身。
他走到外院自己休息的地方,為結束一天的工作做準備。
等他在床上躺下,并把行李都放好後,他才意識到,剛才他的心裡産生了很強烈的嫉妒的情緒。
安珀盯着壓得很低的天花闆,那是幾塊嶄新的木闆,還有沒磨平的木刺。
他壓掉這種情緒,用匕首把木刺鏟掉。
夠了,你不喜歡那個女人。這跟你沒關系。他自言自語。
他為了她差點死了。但還沒什麼都沒撈着。心裡的另一個聲音說。
“不,那隻是為了得到她的信任。”安珀低聲說。再說那是他自找的,她又沒要求他那麼做。别犯賤了。
他隻是想得到,因為得不到,所以想得到。
安珀打量自己結實的手臂,手掌硬邦邦的老繭,撫摸自己胸口和肩膀處的肌肉。他是個充滿力量的戰士,他應該戰鬥。讓這雙手去扭斷敵人的脖子,砍斷他們的胫骨,得到榮譽,然後去撫摸金币,銀币,或者一具女人的身體。而不是收發信件,采購食材,喂馬養馬,站崗,這隻會消磨他的意志。
“是該快點了。不要猶豫…安珀。”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