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四事發,到如今臘月二十八,好幾天時間,情況不見好轉,反而愈演愈烈。有某些人刻意讨好沈先生的緣故,更多的是賀家和封家的放任,羅晨也沒有出手的迹象。
是事态可控,卻不願控制?還是控制不住事态?
這些人态度統一,怎麼向沈先生解釋誤會,是以後的事。眼下的危機,與賀封宇毫無關系,過錯在項目組其餘成員,比如小雲。
火星兒半點不沾賀封宇的衣角,而小雲注定被大火吞沒,他才如此驚恐的四處求救,向一切的可能求救。
林深從不是心軟的善人,尤其是那些對陸迷不友善的前同事。
他不慌不亂的發出一條語音。
“見人就咬,這病得不輕啊。趁着現在小命還在,趕緊補一針狂犬疫苗,不然就瘋到沒救了。”
成年人要為自己的決定負責,不管是得到好處,還是付出代價。
林深沒再理會小雲的接連質問,問他為什麼有陸迷手機,又問陸迷在哪兒。
他跑到廚房,夾起四喜丸子嘗味道,這是明天的過年菜之一。
晚些時候,來了一個意料之中的通話,是項目組的組長。
項目組組長姓趙,脾氣不溫不火,沒有多少大毛病。他專注全能驅動研究,日常最愁項目缺錢,申請款項始終批不下來,進度永遠原地踏步。
這位組長不會激化組員間的矛盾,也不會平複組員間的矛盾,維持不聞不問、自行處理的态度。
也是這位趙組長,在賀封宇和陸迷之間,選擇了賀封宇,舍棄了陸迷。
林深把手機遞上前,用眼神詢問:接不接?
陸迷看了看閃爍的名字,還是劃向了接通。一段時間不見,對方盡顯疲憊滄桑,沒了要求陸迷攀附新組員的強勢。
“小陸啊,”趙組長歎氣,“我知道不該打擾你,可我實在沒有别的辦法。沈先生那邊斷了聯系,其他人,唉,他們放棄了這項目。”
“這麼多年的心血,我放不了手,我希望它繼續成長,繼續存活。”
陸迷回道:“誰闖的禍,由誰解決。要找,你也該找賀家封家。”
趙組長不意外陸迷知道了一些事:“我找過,他們不肯管,說我們項目組的纰漏,自行處理。這是明擺着推我們出去,平息沈先生的怒火。”
“賀家他們都不肯出面,我更沒辦法,”陸迷說道,“我沒那個資格,要求沈先生必須給我面子。”
“不不,我不是說你,是和你住一起那個,”趙組長頓了頓,“那個姓林的小夥子。我聽說,他的工作室和沈先生有合作,他能不能聯系到沈先生,幫我們說幾句好話?”
“而且之前你也說,是他提議竹蜻蜓熱氣球,他了解不了解沈先生,能不能替我們想想解決辦法?”
陸迷的表情瞬間沉了下來,凍結成冰。前同事找上門,在陸迷意料之中,可對方的心思動到林深身上,陸迷不能忍。
明知惹惱沈先生的後果,賀家封家都不願插手,居然想推林深出去得罪沈先生,轉嫁風險給林深。
得好處時,功勞屬于賀封宇,闖了禍後,熱氣球來自林深的提議,可笑不可笑。
陸迷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全然冷漠:“賀封宇沒告訴你嗎,山霧工作室現在一個員工都沒有,全走了。工作室接連推出幾款遊戲,全都不符合沈先生的喜好,早就失去了沈先生的支持。”
“你不如再求一求賀封宇,求一求賀家封家,更有可能脫困。這事,小深解決不了。”
趙組長不信:“小陸,要不你問問小林,說不定他有辦法?他能想出熱氣球,肯定也能想出新辦法。”
聽到這兒,林深勾勾手指,陸迷順勢把手機給了他。
下一秒,林深冷笑出聲:“大白天的,做哪門子美夢?讓我去送死,替你們擋沈先生的怒火?癡心妄想也得有個度。”
“誰給你出的主意,是薛家還是誰?有沒有賀家和封家?告訴他們,别動歪念頭,免得鬧到最後臉面保不住。我脾氣很差,不要逼我動手。”
“人要懂得知足,有些事可以不說,心裡得有點逼數。别假裝不知道,沈先生給過你們不止一次機會。”
“要不是有意幫扶,解決你們的資金難題。憑你們還原不了反重力技術,還原不了意識驅動的竹蜻蜓,能得到沈先生合作默許?”
“接受竹蜻蜓熱氣球的方案,是沈先生清楚項目組能力有限。放水放到這程度,沈先生還不夠仁慈?”
“為什麼得罪沈先生,落到這地步?不管你曾經想從賀封宇那兒得到什麼,都不該忘記,尊重沈先生,不要糊弄沈先生。”
“這下場是你們自找的,别再來煩陸哥,他沒有給你們收拾爛攤子的義務。”
說完,林深挂斷電話,長長呼了口氣:“當沈先生是傻子,看不見自己才是那個傻子。”
陸迷的注意卻在别的方面:“你覺得這事,有薛家?”
“不确定,就是直覺,”林深皺了皺眉,“他們見不得我日子好過,從不錯過任何試探的機會,他們這陣子心心念念着林家的寶物呢。當然,也不排除你那朵爛桃花的功勞,對方還沒歇心思,非要除掉我這個不知好歹的狐狸精。”
林深聳聳肩:“沈先生還是太溫柔了,隻要竹蜻蜓,還接受用竹蜻蜓熱氣球代替。換作是我,任意門、百寶袋或者時光機,不是更有意思?”
“是有意思,那要怎麼完成?是壓縮空間還是穿越時間?”陸迷笑問。
林深想了想,指尖點了點半空:“備注大法來拯救。”大門貼任意,地闆寫時光,口袋縫個百寶,世界在手,應有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