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聞洲好像沒聽見,半晌一動不動,陳寓實在忍不住了,便又和他咬耳朵:“陸聞洲,我喘不過氣了。”
“......”聞言,陸聞洲才稍稍卸了點力道,讓陳寓得以換個更舒服的姿勢。
陳寓個頭不高,一隻腳點在地上,一條腿跪在床上,也才堪堪和陸聞洲齊平,陸聞洲把他圈在懷裡時,就像一頭老虎在罩着一隻奶貓,連貓尾巴都被捂得嚴嚴實實看不見了。
就這樣靜了很久,陳寓感受到陸聞洲的情緒已經平複下來,自己也漸漸地開始犯困,打了個呵欠,含糊地說:“陸聞洲,我想睡覺了。”
陸聞洲“嗯”了聲,卻沒松手。
陳寓在他手臂裡動了動:“我困了。”
alpha感知到omega離開的欲望,下意識地煩躁起來。陸聞洲的鼻尖就抵在陳寓的頸側,一呼一吸間,齒間隐隐發癢,有種強烈地想要朝腺體咬下去的沖動。他想标記他。
隻要标記形成,omega就算想走也走不了了,他隻能在alpha信息素的包圍與安撫下啜泣着入睡。
陸聞洲無聲地磨了磨牙。
陳寓不明白和易感期的alpha獨處有多危險,他還這麼單純地、無辜地、毫無所覺地放任alpha抱着自己,同時把光裸的後頸送到對方嘴邊。自投羅網。他還揉揉眼睛,很乖巧地和alpha商量:“我真的要睡覺了。”
陸聞洲用了十分的意念才把内心的沖動壓制下去。
他掀開被子,翻身下床:“你在這裡睡吧。”
“那你睡哪裡呀?”
“我不睡。”
“你不困嗎?”陳寓暈乎乎地站起來,腳底一麻,踉跄了下,“算啦,我就在旁邊的房間,你有事的話可以喊——”
“我”字還沒出口,陸聞洲就重複道:“你在這裡睡。”
陳寓見陸聞洲執意不讓他走,隻好磨磨蹭蹭地爬上床,小聲嘀咕:“可是alpha和omega是不能睡在一起的......”
“......”陸聞洲被嗆了一下。他拖來一張凳子,背靠窗坐在床邊,緩緩舒了口氣,盡量壓制住情緒:“我就坐在這裡。”
“喔,好吧。”陳寓整個兒鑽進被子裡,把自己包裹起來,偷偷嗅了兩口,是熟悉的冷杉木味道。他喜歡陸聞洲的信息素氣味。
房間裡再度陷入寂靜,陸聞洲看着枕頭上安詳的粉毛,許久,才意識到自己在走神。自從夢裡那件事發生過後,他就再也不會在黑暗的房間裡入睡,無論何時都要點亮一盞床頭燈,更不會讓其它人随意進入自己的卧室。即便是在睡夢中,他也永遠保持着極高的警戒心,一旦有任何人靠近自己,就會自動應激驚醒,并下意識地展現出強烈的攻擊性。
而現在,陸聞洲聽着陳寓逐漸安穩綿長的呼吸聲,俯身過去,關掉了台燈。
......
第二天一早,陳寓亂糟糟地醒了過來。
一睜眼就被旁邊的陸聞洲吓了一大跳。
他一時沒反應過來,忘了自己正睡在陸聞洲的床上,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昨晚發生的事,嗲起的毛又松軟地塌下去。他伸了個懶腰,眯着眼睛笑:“嗨,陸聞洲,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