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郁思一想也是,大單子不急于一時,得認真畫。至于平台接的單子這個月的昨天已經清空了,今天是摸魚稿,用不着趕進度。
她于是問:“在哪兒睡,隔間嗎?”宋時讓早上好像提過這個。
“對,”薛紅樓從椅子上起身,“郁思姐,你跟我來。”
隔間就在小賣部裡面,多加了一道牆,留了個門的形狀但沒有安門,隻用布做了門簾。
進去之後空間不大,但擺了桌椅闆凳床,還有風扇小太陽和電視機,一年四季的家夥都是有。
薛紅樓說:“床單是讓哥今早剛換的,郁思姐你放心睡。還有窗戶你看下要不要打開,我就在外面,有事就叫我。”
“嗯好。”
莊郁思沒打開窗戶,因為冬天的風帶了涼意,開久了她受不住。
而且隔間打掃得很幹淨,沒有什麼奇怪的味道,垃圾袋也剛換過,整潔的她都有些沒想到。
莊郁思本來以為自己會認床,因為她夜裡睡眠不好,極少數時候會睜眼到天亮。昨晚不知道是情緒起伏太大還是為什麼,就一晚上沒睡着。所以她以為現在也會是,然而等到宋時讓從樓上下來,她已經睡着了。
宋時讓剛下來沒見着人,還以為莊郁思回去了,所以說話的聲音大了點。
結果薛紅樓趕緊打手勢讓他小點聲:“噓!郁思姐在裡面睡覺。”
“哦。”宋時讓繞過薛紅樓往隔間看了一眼,莊郁思平躺着睡得正好。
沒良心。
早上他讓她進去休息她不進去,薛紅樓一說話就聽了。
莊郁思睡覺不安分,一半的被子快要落到床底下,宋時讓不知道她是怎麼睡出來的。
他放輕了步子走進隔間,用此前從未有過的輕盈姿态替莊郁思把被子撈回去。
宋時讓動作非常小心,沒有碰到莊郁思分毫,幅度也不會讓她驚醒。
薛紅樓半個身子挂在椅子上,探着腦袋往裡面看得盡興。
宋時讓提完被子就走了,轉身正好和薛紅樓眼神撞上,薛紅樓一驚,差點人跟着重心不穩的椅子一起倒在地上。
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又被宋時讓随之而來的壓迫感壓到大氣不敢出,“我沒看見,我什麼都沒看見。”
“少想那些有的沒的,莊郁思不比你是個糙漢。”末了,宋時讓又補上一句:“長着眼睛有什麼用。”
薛紅樓摸了把自己嫩滑的臉蛋。
他糙嗎?他一點兒也不糙好吧。
宋時讓走了以後,薛紅樓矜矜業業守起了小賣部。生活百無聊賴,幸而他這兩天新得了一隻寵物——倉鼠。
不是别人送的,是他覺着自己生活太平淡了,便想着随便獎勵一下自己,剛好路過碰見有人賣倉鼠,他就領了一隻最活躍的回家。
薛紅樓正上網搜着養鼠攻略,一不小心看得入了神,等聽見響動,莊郁思已經從隔間走了出來。
休息一個小時,莊郁思氣色好了不少,她低頭看見薛紅樓手邊的倉鼠豪宅愣了愣,問:“你買的啊?”
薛紅樓點頭,“郁思姐你要不再睡會兒,這還沒多久呢。”
“不了,睡不着,”莊郁思蹲下來看小倉鼠,又對薛紅樓說:“你要睡嗎,我幫你看會兒店。”
“今天算了,剛才搜了下養鼠攻略,給我看興奮了都。”
莊郁思沒說話,隔着豪宅用指尖點了點,意圖吸引小倉鼠的注意力。
薛紅樓看她好像很喜歡小動物,于是問:“郁思姐,你之前養過寵物嗎?”
莊郁思搖頭。
“那你為什麼不養啊?”薛紅樓有些好奇。
莊郁思說:“我自己沒養過,但我媽媽養過一隻狗,後面狗丢了,我就沒想過再養寵物了。”
再者現在莊郁思生活飄忽不定,也不适合養寵物。
“那…那我把倉鼠放在這兒,你想看它了就來看,反正它每天都在這裡,”薛紅樓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莊郁思才好,隻能幹巴巴這樣說。
“好啊,”莊郁思笑道。
薛紅樓又說:“郁思姐,外面被大爺大媽占領了,你要是還不想回去的話就在隔間畫畫吧,或者你搬把椅子出來坐我旁邊,我正好沒事幹看着你畫。”
摸魚稿莊郁思無所謂身邊有沒有人,她于是真的搬了把椅子出來,就坐在薛紅樓邊上,然後繼續早上沒畫完的接着往下畫。
薛紅樓杵在一邊看得精精有味,甚至沒事幹還會裝模作樣在空中描兩筆,好像看這一會兒他也就畫技高超。
莊郁思餘光掃到,微笑着說:“你要是喜歡,下次可以教你些簡單的。”
薛紅樓眼睛仿佛在發光,“郁思姐,你真好。”
莊郁思扯了扯唇角,不知道這算哪門子好。今天在小賣部呆得時間太長,莊郁思提前和薛紅樓道别。
剛好下午有了點新的靈感,莊郁思回去以後在數位屏改了一下之前的稿子,等差不多弄完天都黑下來。
中午說過的,莊郁思便想着去光顧一下薛紅樓他們生意,好久沒吃燒烤,的确有點想念那味道。
但莊郁思沒想到的是,吃完燒烤回去的路上,她竟然被人給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