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不是他哥渣的對面嗎?為什麼他哥這麼硬氣?
難道他們是渣受賤攻的劇本??
他還沒想通,語音那邊傳來一聲低笑,宋庭言說:“知道了,晚點送去。”
遲西:“……”
紀與按熄手機,提醒:“你再不呼吸,腦子該缺氧了。”
遲西吭哧吭哧地喘,他下次還是把耳朵塞住吧……
非禮勿聽啊非禮勿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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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有客人來調香,是幾個經常來的女生。
看到紀與紛紛跟他打招呼,她們喊紀與也是叫“紀老師”。
“紀老師今天這麼帥!”
“白襯衫簡直了!!!這不妥妥男大學長!超帥超嫩!”
紀與失笑,“你們到底誇我還是誇遲西?”
“遲西會搭,也得是咱們紀老師長得好啊。”
紀與抱抱拳:“行了,各位姑奶奶,好好調你們的香。”
紀與要往樓上躲,沒成。
“诶诶诶,紀老師,别着急走哇,來指導指導我們妹子呢。”
紀與指指眼睛:“你們都快比我熟練了,還需要我一個失明的來教?”
“教嘛。我們哪有你懂。”
紀與最後還是坐下了。太過推三阻四的也顯小氣。
“想調什麼香?”紀與不知道人在哪個方向,便朝着聲音來處偏了些頭。
“果、果香調的吧。”女生可能是i人一枚,說話聽着就緊張。
“好。”紀與颔首,摸到抽屜取了幾張試香紙,又讓那個女生選了幾款自己喜歡的香精。
調整濃淡的階段,得根據個人喜好,喜歡的味道做好标記,試香紙靠前擺,覺得太過濃郁的味道往後挪。
試香紙錯落着擺,在鼻前輕扇,就能聞到香的大概味道了。
紀與耐心且溫柔地指導着:“如果想要突出後調的話,按2:3:5的比例取香。用滴管。”
“好、好的。”女生用力點頭。
臉紅得不像話。
“完啦,我也想要紀老師指導。”不知道誰帶頭起哄。
“就是呢,我來好幾次了,紀老師可沒這麼耐心教我。”
“虧了虧了。”
紀與眨眨盲眼,表情挺懵的,“你們連自己姐妹都不放過啊?”
“那是的,塑料姐妹花嘛~”
紀與噎了噎,改口:“那你們怎麼連殘疾人也不放過?”
那幾個也改口:“一視同仁呢!”
制香的最後一步,是給香水取名。
常來的那幾個已經是老手了,甫一開始還會取點文藝的名,拍拍朋友圈。
現在都是用香味直接标:玫瑰梨,檸香琥珀……
紀與教的這個,倒是正兒八經給香水取了名叫——蜜語。
她選的味道裡有蜂蜜,所以紀與沒多想。
但等把她們送到門口,聽着她們暗搓搓地說着“快去呀”“氣氛都到這裡了”“你今天不就是來……”“試一下麼,被拒絕也……”
紀與知道,他該跑了。
但沒跑成。
瞎子麼,走路慢,被追上了。
“紀、紀老師……”
紀與歎了口氣,溫和抿了笑,“嗯?”
“我……我能、能、加、加……加你一個聯系、方式嗎?”女生心髒都快跳出來了。
頂級i人追人,真的是很要命。
“是想追我麼?”紀與問的直白。
女生身體一顫,憋了會兒才很輕地“嗯”出一聲,“可、可以嗎?”
紀與笑了一下,桃花眼彎着,“這麼可愛的女孩子喜歡我一個盲人,太吃虧了。”
女生剛要反駁就聽紀與又說,“很抱歉,”他傾低了一些身體,小聲:“但我是個gay。”
女生懵了。
“再告訴你一個秘密,”紀與擡起食指比在唇前,“我二十一歲的時候,已經和人私定終身了。”
接着他便聽見女生發出了類似……水壺燒開的……氣音?
“真、真的嗎?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們這麼早、就、就在一起了?啊,他一定很喜歡你吧?!”
“……?”
紀與讪讪一笑,隔了幾個呼吸,似是想到誰人一般溫柔一笑:“嗯,他挺喜歡我的。等了我很多年。”
這頭畫面浪漫,另一頭就很要命。
遲西好端端在看戲吃瓜——這些年來的客人,總有那麼十幾二十個看上他家老闆的。
尤其沒瞎的時候,真有人追上門,連着三個月送花來。
後來才逐漸少了。
所以這表白的場景,他挺久沒見了。正懊悔應該招呼樓上那幾個一起來看戲呢,身後冷不防有人問:“他們、在幹嘛?”
遲西自然地回答:“迷妹在跟我哥表白呢。”
“啧,我哥真是魅力不……”他回頭,舌頭差點沒閃了!
“宋、宋……宋……宋總,你、你怎麼、來了?”
宋庭言淡淡:“嗯,來看看你哥到底怎麼魅力不減當年。”
遲西看看他還在摸摸索索摘花給妹子的哥,再看看立在他身邊庫庫冒冷氣的宋庭言。
恨不得兩眼一翻就地躺下——
……救救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