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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中文 > 死遁,我是專業的[快穿] > 第1章 可憐蟲

第1章 可憐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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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軌了。

很抱歉第一句就說這個,我的确出軌了,我有合法伴侶,他對我很好。

我在令人豔羨的幸福之中,卻偷偷地、不知廉恥地愛上了别人。

這份罪惡日日夜夜折磨着我,我無法安眠,暴瘦,劇烈嘔吐、頭暈和間歇性失明,甚至不定時地出現幻覺……我害怕這個肮髒的秘密會傷害到我的愛人,于是偷偷去檢查,發現原來是我得了腺體癌,惡性晚期全身轉移,生存概率為零。

我松了一口氣。

太好了,我遭了報應。

我預約了兩周後的安樂機構,沒有告訴任何人,我選擇了用強酸銷毀遺體,不留下任何痕迹。

幸運的是,在這個世界上,我完全沒有任何一件屬于我自己的東西,這樣就連處理遺産的麻煩都省去了。

希望一切順利。

這樣我就可以帶着這令人羞恥的秘密去死了。

/

系統來的時候,沈不棄正伏在桌前在寫遺書。

他穿着件大了一号的白襯衫,洗到布料半舊,布料軟塌塌貼在身上,過分寬松的袖口挽了好幾折,露出一截蒼白的手腕,領口嚴嚴實實系到最後一顆紐扣。

襯衫下擺貼着清瘦腰線,空蕩蕩垂着,棉質衣料覆蓋住脊骨輪廓。

他透過鏡片看人,稍長的額發垂下來,幾乎擦着半舊的金屬鏡框邊緣,睫毛在台燈的光線下投落一小片陰影。

即使擡頭,眼瞳也被遮擋得看不清。

他的膚色很蒼白,像是久不見天日,又像是和他身上那件被漂洗過度的棉質襯衫融為一體。變形的右手藏在陰影裡,戴着半舊的黑色手套,很薄,像第二層皮膚,裹住清瘦手指和半片手掌。

頸環也是半舊的了。

“牧川。”沈不棄和系統握手,聲音輕得像唱歌。

這是他這個身份的名字,這麼稱呼有助于他代入角色。

沈不棄見到系統很高興,主世界和下級小世界的時間流速不同,他已經等了它八年,鏡片後的眼睛愉悅彎起,像個終于等到新人加入聚會的孩子:“歡迎你的加入。”

系統:「……」

系統一點也不想加入。

沈不棄不是他們「死期将至」炮灰部的人。

這是隔壁狗血虐心部那位聲名遠揚的瘋子部長——為了KPI可以沉浸式投入任何離譜劇情,可以躺在血泊裡自己給自己做心肺複蘇爬起來塞三個狗血虐心劇情點,一心隻有部門KPI的變态事業批。

要不是部裡的人都在忙着死,平均每天每個人就要死三點九二五次,實在缺人缺得厲害,也不會請他來幫忙。

“怎麼了?開心一點,積極一點。”沈不棄鼓勵它,“你們的任務清單馬上完成了。”

牧川很快就要死了。

腺體癌晚期,全身轉移,沒有任何治療必要,沈不棄剛預約好了安樂機構,隻要再等十五天冷靜期。

——在這即将死遁前的十五天裡,沒什麼具體劇情要走。所以,按照慣例,沈不棄準備順手給自己的部門刷一刷業績。

幹點私活。

對着沈不棄那張宋體小五号字密密麻麻三米長的私活單子,系統實在不太開心得起來:「我們……」

“我們對齊一下顆粒度。”

沈不棄心情很好地邀請它,打開工作筆記,語氣輕快得像是在讨論晚餐:“我叫牧川,是個E級Alpha,這個房子裡的另一個人叫裴疏。截止到目前,我犯了三個難以饒恕的錯誤……”

話還沒說完,手機就震響。

系統有點緊張:「是裴疏嗎?」

“嗯?不是。”沈不棄一邊摸起手機回消息,一邊耐心溫聲回答它,“是我的第二個出軌對象,十九歲,S級Alpha,一個賽車手……”

系統:「?」

系統發出尖銳爆鳴:「出軌??」

牧川為什麼會出軌?!?

理論上,這是個幾乎可以說是被運氣眷顧的角色——明明隻是一個E級Alpha,孤兒,進過監獄,隻有高中學曆,窮得身無分文,卻和無數人豔羨的最頂級Omega結為了配偶。

隻是因為一場該死的意外。

系統翻出曆史記錄,沈不棄已經在這個世界幹了八年。

十七歲到二十五歲,他負責扮演的牧川是個性格相當溫和、沒什麼學曆和特長、隻會做家務,平凡到丢進人堆裡幾乎找不到的Alpha。

頂流電競巨星裴疏的私人廚師、直播平台幕後超管、按摩師、營養師,私人生活助理……合法配偶。

婚姻是完全保密的。

八年來幾乎沒人知道這事,因為開頭不光彩,是他愧對裴疏,牧川一直牢記,他做過無法彌補的錯事。

他們十七歲的時候。

牧川是個孤兒,運氣好,裴氏财團的資助計劃讓他這個福利院裡身無分文的孤兒,也有機會考上帝都的頂級學府。

而裴疏,裴氏最受重視的繼承人,站在雲端的S級Omega,居然成了他的同學。

他跟着裴疏,負責跑腿、幫忙、打下手,陪伴裴疏加入了同一個社團。

那天下雨,他們兩個去搬東西,裴疏不知怎麼忽然意外分化,讓牧川去找校醫和老師,可他居然在慌亂中不僅弄壞了門鎖,還打碎了唯一的抑制劑。

他們兩個人被反鎖在一間社團休息室裡。

雨不停砸着窗戶。

電閃雷鳴。

牧川不是能滿足S級Omega的那種Alpha。

他的腺體分化程度很低,幾乎沒有潮熱期,信息素弱到可憐,幾乎無色無味,硬扯住衣領在頸間仔細嗅聞,也隻能聞見一點雨夜溺于冰水深湖的冰涼濕氣。

像爬滿青苔的腐朽木船,鏽蝕的鑰匙,被丢掉的空魚缸,石闆窩裡蒸發殆盡的可憐雨水……裴疏是這麼說的。

所以事實上,那個下午,他很快就在Omega那濃郁到窒息的冰涼玫瑰蜜信息素裡失去了意識。

這段昏迷一并剝奪了整件事在他腦中的清晰印象。自然,以上的全部内容,也完全來自于裴疏在事後的轉述。

他醒來的時候就躺在裴疏的腿上。

裴疏的衣裳也有些不整齊了,貴族學生專屬的華麗校服上多了很多褶子,甚至在領口有些刺眼血迹。

陽光由窗外斜刺進來。

裴疏低着頭,臉色有些蒼白,一隻手攥着領口,頸後腺體血肉模糊,朝他露出那種無法分辨含義的、虛弱的微笑。

“你幹了壞事。”裴疏說,冰涼的手指穿過他的頭發,輕輕撫摸他的頭皮,“不過,我可以原諒你,你也不是故意的。”

裴疏的聲音低柔濕冷:“你這麼笨的人,就是什麼也不可能幹得好……”

牧川永久标記了裴疏。

檢查報告單給出這樣的結論。

——裴疏在幾天後病倒,高燒不退,被送去醫院後發現是他那劣質的信息素闖的禍。

當然要被懲罰,這一點毫無疑問,牧川發誓自己對此絕無異議,雖說他因此被送進監獄,斷了三根肋骨、一部分脊柱硬化、右手永久殘疾,但這都是他應得的教訓。

至于出獄之後的安排,Alpha對Omega做出這種無法饒恕的舉動,本來也不必考慮繼續學業了。

他被趕出了學校,行李被同樣粗暴地丢出去,課本散落在積水裡。

下雨,那天還是下雨,鋪天蓋地的水汽順着呼吸道灌進幹癟的肺葉,他幾乎無法睜開眼睛,跪在地上摸索着撿筆記時,黑傘的陰影罩住他。

裴疏瘦了很多。

穿着厚重的漆黑風衣,踩過他身邊積水和散落書頁本冊。

牧川捏着那一頁徹底爛進淤泥的筆記。

裴疏撐着傘,垂着眼睛,聲音很輕緩低柔,叫他的名字,對他說我要是早點出院,不會讓他們這樣對你。

十七歲的牧川攥着那一摞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工整筆記、又在雨裡逐漸變得模糊的紙張,骨節變形的手指泛白……這樣過了快半分鐘,他慢慢松了手。

活該的。

他想,活該的,是他做了錯事,他該受懲罰。

他隻是愧對裴疏。

他盯着對方落在積水裡、被雨水扭曲的影子,不安地試探着問:“……病好了麼?還疼麼?”

裴疏看他的神情古怪。

過了幾秒,裴疏的嘴角閃電似的微微抽動了下,像是被什麼肮髒的東西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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