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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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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不棄摘下耳機,緩緩站起身。

耳機線在蒼白的耳廓上壓出一道紅痕,他走路很輕,幾乎不發出聲音,像是一具木偶被細絲忽然提起,襯衫松垮的衣擺随着動作微微晃動。

牧川瘦得驚人,站起來這個事實就更明顯,背後的蝴蝶骨在襯衫下凸起病态的嶙峋輪廓。

微長的柔軟發尾落在頸後,漆黑的頸環已經半舊,皮革邊緣磨出細小的毛邊,襯得皮膚蒼白到像是張遺照。

他一隻手輕按着胃,那一塊的襯衫布料輕微發皺,這是牧川的習慣性動作。

牧川有輕度的進食障礙。

當然,和醫療檔案裡幾十頁的矯正治療記錄、添了不少麻煩的癌細胞全身轉移診斷相比,這種小毛病實在不值一提。

他去拿那件舊風衣。

系統突然驚醒,從搖搖椅裡彈起來追上去:「你要去哪,要出門嗎?」

外面的天完全黑了,還在下着雨。

牧川害怕下雨。

豆大的雨點打在窗戶上,玻璃上,呼嘯的狂風肆虐,電閃雷鳴。

雨越下越急,牧川的肋骨随着呼吸急促起伏,腕骨像是要刺破薄薄皮膚。

他的臉在暗淡燈光下白到了透明的地步,嘴唇毫無血色,睫毛在顫,額前的碎發也在顫,被冷汗打濕的幾绺碎發黏在太陽穴,深陷的鎖骨濕漉。

“啊,沒關系的。”沈不棄回答的聲音輕得像唱歌,彎了下眼睛,指尖撫了撫系統,像摸一隻小兔子。

他扯了幾張紙巾,紙張摩擦抽紙盒的聲音太響,驚動得手腕内側的淡青血管像要透出皮膚。

沈不棄耐心擦拭冷汗,太陽穴下的纖細血管突突跳動,那一小團紙巾拭過眼皮、額角、鼻翼,就已經濕透。

“裴疏的狀态不好……”沈不棄丢掉紙團,“他這樣說話,應該是潮熱期快要發作了。”

畢竟,那是個很體面的場合。

并不适合頻繁地、不合時宜地沒完沒了提起家裡見不得人的鄉下Alpha。

裴疏不會這麼不得體,除非是潮熱期突然來臨,腺體失控——裴疏的潮熱期十分混亂,這其實是八年婚姻釀成的惡果,畢竟這八年裡,牧川事實上沒有過任何一次真正的潮熱期。

盡管沈不棄飽含着愧疚努力配合,翻閱各類ABO資料苦心鑽研演技,但講道理。

不行就是不行。

演技是不能搞定一切的。

裴疏在這種壓抑裡被硬生生憋出了病,潮熱期變得毫無規律和預兆,每次發作都突兀、紊亂而洶湧。

毫無回應的潮熱期把裴疏變成絕望的困獸。

他們在卧室的床上,裴疏死死攥着他的衣物,眼尾通紅、劇烈喘氣,他打開衣領,模仿這種急促的呼吸,貼近,謹慎地尋找角度,盡量不讓裴疏揪掉他的頭發。

濃郁的、甜膩又冰冷的仿佛摻了消毒水的玫瑰蜜信息素像暴雨澆遍密閉的卧室。

鋪天蓋地的黏稠暴雨,裴疏在他鎖骨的凹窩裡留下殷紅指印。他被那隻手鉗住下颌,被迫擡頭,迎上猩紅的眼底,裴疏咬他的名字:“阿川……”

“你看我,看我。”裴疏的嗓子啞得像毒蛇,額角猙獰暴起的青筋和血管也像,“你的嘴巴呢?”

“啞了嗎?不會用嗎”裴疏重重砸開他手裡的信息素針管,“咬我!”

“我讓你咬我!咬我啊!”

裴疏忽然狠狠咬住自己的手腕,他被扯近,看着鮮血滴落在白襯衫上,很快在視野裡洇開:“很難嗎?!”

裴疏在這個時候像個瘋子,和平時那個彬彬有禮、優雅得體的貴公子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沈不棄為此十分抱歉。

他充滿歉疚地回攏住那具軀體,手臂虛懸,盡量靠近,輕輕碰到裴疏身上的昂貴衣料。

裴疏絕望地撕咬手腕深可見骨的傷口,像是不知道疼,他掐着Alpha配合溫馴的後頸,染血的手指強行撬開沈不棄的牙關。

“你是Alpha!你連咬人都要我來教嗎?!”

血濺在沈不棄的薄薄的眼皮上。

……

系統翻工作記錄翻得有點不确定,暗地裡打了個哆嗦,往紙巾盒子裡藏了藏:「……要嗎?」

“啊。”沈不棄正在調試熱水,手指在冒着白氣的滾燙熱水裡很快泛紅,他拿着那塊雪白的毛巾,回答得輕快又溫柔,“要的。”

要的。

牧川犯過錯。

進過監獄,接受了為期兩個月的“行為矯正”。

那兩個月,他蜷在關在專門收容性侵Alpha暴力犯的牢房角落,抱着被獄友踩斷的手,道歉、忏悔、發誓自己再也不敢了。

他想知道裴疏的安危,每天都求監獄管教讓自己聯系裴疏——絕大部分時候這種乞求不被允許,僅有的三次,一次被粗暴挂斷,兩次隻有一片忙音。

他聽說裴疏快被他害死了。

他嘗試自殺,因此被單獨關了禁閉。他每天去教堂忏悔,自願把荊棘泡進鹽水,終于感到了一點解脫。

他聽神父說跪着替人抄寫聖經就能換來潔淨的聖水,于是天天這麼做,每抄一章就攢下一小瓶聖水,再用這些水盡力把手和自己都洗幹淨。

這樣不停的清潔成為無法割掉的習慣,直到現在,隻要裴疏不看住他,他每天還是必須用消毒水洗很多遍手。

他絕不能再做那種事了——髒,罪惡,不可饒恕的。

他再不敢了。

他知道要改,改過自新,不再做隻會發情的野獸。

現在的牧川改好了,他規規矩矩,按照監獄裡學的課程,跪在床邊,屏着呼吸給痛苦得快死掉的裴疏做按摩、輕輕擦汗,注射提純的信息素。

“放,放心。”在說這種話的時候,他總是因為羞恥結巴得厲害,垂着眼睛,蒼白的耳廓泛起潮紅,“我消毒了。”

這些信息素是劣等Alpha關懷中心幫他提取的。

牧川的信息素濃度太弱,如果隻靠腺體釋放,就算榨幹也根本不可能滿足S級的Omega。

所以中心會好心地幫助他們,隻要在家裡每天榨取腺液,交給上門回收的工作人員,中心就會免費幫他們提純、壓縮、凝練,密封做成針劑。

“用針劑……針劑就可以了。”

他磕磕絆絆背誦監獄裡培訓的教條,安撫瀕臨崩潰的裴疏,慢慢背誦每天都要念成千上萬遍的話:“沒有……不做就會死掉的事。好好呼吸,不會死的……隻是信息素在欺騙你……”

他的衣領被那些血迹斑斑的手指死死扯住,漂洗太多次的布料輕易撕裂,紐扣崩飛,在光滑如鏡的昂貴地磚上彈跳幾下,靜止不動。

他低頭,迎上裴疏充血的眼睛,遲疑很久,忍着嘔吐的沖動,迅速碰了一下對方的額頭。

幹癟的、盡力履行義務的觸碰。

嘴唇隻是擦過頭發就倉促撤離,仿佛已經沒法壓制生理性溢出的惡心。

牧川抿緊嘴唇吞咽。

“非、非要這樣嗎?”他小心地勸誡裴疏,“我們可以更幹淨……”

裴疏的臉不知為何扭曲了一瞬。

那個表情不是牧川看得懂的。

下一秒,血紅的雙眼猝然逼近,裴疏像條瘋了的毒蛇,手指猛地探向他鼻梁上的眼鏡,他連忙側過頭避開,也立刻毫不猶豫地重重推開懷裡的裴疏,自證般地舉起雙手。

動作快得隻能看見餘光裡裴疏臉上凝固的荒誕錯愕。

……

這是他們上一次潮熱期發生的所有事。

系統謹慎追問:「後、後來呢?」

就沒了?

“啊,我推得太用力了。”沈不棄回想了一下,“他掉下床的時候,我聽見了‘咔’的一聲。”

系統:「……」

“尾椎骨骨裂,我們連夜去醫院了。”

“他的隊醫罵了我半個小時。”

畢竟第二天就是《星際帝國·征服》的全球直播總決賽,裴疏黑着臉,咬着止痛膠,紮着馬步打完了整整五局。

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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